向導離開之後,我們在房間裏簡單地準備了一下,就跟著一個工作人員上了酒店的屋頂。在魏凱和曾喬忙著拍街景的時候,有人過來跟梁紅搭訕,一上來就問是從哪裏來的,梁紅就做了一些簡單的問答。但是很明顯,他不太滿意梁紅的回答,還特意問我們是否在為政府工作。梁紅一再跟他強調我們不是為政府工作,我們也不會向政府提供我們拍下來的影像資料。他這才放下戒心,欣然地拿出他的數碼相機給我們看照片,照片拍的都是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他跟我說,他們一家目前居住在英國倫敦,他來到索馬裏是為了做生意,我們就這樣和他聊了起來。後來,我們還很友好地合影留念。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因為是曾喬給我們拍的照片,可是後來一看照片,發現拍到的他的姿勢不是捂著嘴就是側著臉。我們當時隻是認為是抓拍的時機不好,沒把這當一回事,也就沒放在心上。然後,我們跟著酒店的安保人員上了他們的崗樓,在那裏第一次見識了卡特草,就是傳說中那種能致人迷幻的草,這是當地特色之一。伊斯蘭教的教義是禁止飲酒的,據說因為這個原因,當地人找到了另外一種方式來滿足自我麻醉的需要。我們問安保人員這東西賣多少錢,他們說,卡特草在柏培拉那邊價格比較便宜,但是在摩加迪沙這裏卻非常昂貴,像我們看到的韭菜似的這樣一小捆就要賣10到20美元。梁紅竟然提出說要嚐試一下,此言一出,我們都很詫異地看著她,她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主要這東西還真挺貴的。我們在崗樓裏的時候,正趕上樓下有聯合國和非盟的車輛經過,車身上有UN字樣。梁紅跟酒店的工作人員聊天,他們說這是一個非常繁忙的路口,因此,幾乎每天上午10點和下午4點都會發生交通堵塞,具體堵到什麼時間可就沒準兒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在4點之前返回的原因。梁紅又問他們平時坐什麼交通工具,他說他們這兒的交通工具就是小巴——迷你小巴,能跑大概10到20公裏遠,票價可一點兒也不便宜。這種車上沒有座位,大家都站著,如果車裏站不下,甚至有兩三個人要站在小巴車頂上。
俯瞰摩加迪沙的街頭,給人的整個感覺就是城市和農村的界限好像並不是很清晰,這並不完全因為街邊隨處可見的建築廢墟和荒涼破敗的街道,還因為哪裏都能看到動物,最多的是羊和驢子,貓和狗也不少。這邊的貓和狗好像都挺聰明,總能找到陰涼舒適的地方,然後老老實實待著。摩加迪沙的動物最大的共同點就是瘦,也是,連人都顧不上了,動物哪還能豐衣足食呢?
我們在酒店的天台上又逗留了一會兒。當我們準備要下樓回房間的時候,那個剛才跟梁紅聊天的酒店工作人員跑過來對我們說,他的老板希望能留下一些我們的聯係方式和個人信息,比如手機號碼或者電子郵件地址。我們有點兒納悶,入住的時候不是都登記過了嗎,怎麼又跑來專門問?那個人解釋道,他說的這個老板並不是指這家酒店的老板,而是他幫這個人做一些工作,相當於兼職。我們更不理解了,我們和他的這個“老板”素未謀麵,幹嗎這麼留意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