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到家的時候,家裏跟往常一樣是一團糟,烏煙瘴氣的。煙味在空中飄散,麻將桌上的女人在吆喝。地上的煙蒂,瓜子殼,檳榔,好像鋪了好幾層一樣。
每次回家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幕,這麼多年以來,我還是這樣不習慣。放下包準備去廚房幫忙碌的媽媽。曾如願,曾如願,未曾如願。
我的名字和現實成反比,我希望的事從未如願過。
“如願你回來了,這裏不需要幫忙,你出去玩會吧!”
眼前這位熱情的女人的我的媽媽林燕,苦了大半輩子的人,她和我爸是姐弟戀,我爸就像個孩子一樣,現在還需要人照顧,一點都不懂事,家裏成了現在這樣跟他脫離不了關係。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媽到底是有多麼愛他,才會舍不得離開。
“是啊,有一個月沒回來了。媽,家裏還是每天都這樣嗎?”我心疼的看著老媽,要說家裏還有什麼是值得自己牽掛的,那也就是老媽了。父愛這東西,我從未享受過。當別人家的孩子坐在父親的肩頭時,我發燒的躺在床上,所謂的父親在麻將桌上廝殺的臉紅脖子粗。
“是啊,你老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林燕看她的態度是不可能出廚房了,索性轉身自己忙自己的。
“你為什麼不離開他呢,你這麼漂亮……”
“傻孩子,你爸他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林燕的臉上浮現了少有的憂傷,那些事也不是隨便能說的。
到了飯點,那些人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有股無名的火冒了出來,“媽,他們又要在這裏蹭飯?”
“好了好了,聲音小點,讓你爸聽到了他又要說你了。”林燕小心翼翼的看看廚房外,好在什麼異樣。
“媽,這是你家誒,說個話還要偷偷摸摸,還要怕別人聽見,你……”我再也說不下去,“媽,搬出去和我住好不好”我接近祈求的看向老媽,原本美麗動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皺紋,四十幾歲的人看起來就像五六十歲。
“如願,我不能丟下你爸不管的。行了,快點做飯吧,他們都該餓了。”林燕有些閃躲。
我氣悶,什麼也做不了。小時候我還能仗著不懂事把那群人都給趕出去,雖然最後少不了被老爸一頓臭罵,也許還會挨打。但至少心裏是舒服的。十天裏,他們有八九天在自己家吃飯,怎麼可能不氣悶。
老媽的性子太軟弱,什麼都知道忍讓,什麼都順從。我為老媽抱不平,可惜她不需要。而我又不能不管。
吃完飯,麻將桌上又是一場廝殺,從頭到尾,老爸都未曾叫過我一句,我叫他他好像也沒有聽見的樣子,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在家裏我就是這樣的無所事事,看電視他們的吆喝聲太大,我根本聽不到電視裏的聲音,睡覺?那更不可能睡得著的。在這麼吵鬧的房子裏,我想做什麼都沒了心情.
第二章。
早早的,客廳已經幹淨的一塵不染,不用想也都知道這肯定是老媽的傑作了,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
給他們做好了早餐,看看時間,留了個紙條就出門了。和朋友約好了要去圖書館,作死的寫論文,想想有點氣餒,論文都改了那麼多次,還是沒成功。那和尚是跟我有仇麼。
何尚,這可不是我給他起的外號,他的名字就叫這個。
“小夢,你怎麼這麼早?”現在九點還不到呢,她在家沒睡到十點會起來,這可是一個奇跡。
“我還不是為了陪你嘛,我可是犧牲了睡眠時間誒。你要怎麼補償我”蕭夢笑嘻嘻迎了上去,她才不會告訴她,其實他是被老媽從床上拉了起來,強迫性的把她趕出家門,目的就是讓她帶個男朋友回去。
“好啦好啦,論文過關後請你喝奶茶”
“摳門”蕭夢好像還不夠解悶,又加了一句“鐵公雞”
這時候圖書館的人並不是很多,對我這是好事,可以不被打擾,也不怕打擾到別人。
蕭夢一坐到位置上就不願意再動彈,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可言,她本就是一大大咧咧的女孩,也許也不在乎形象吧。
我就不一樣了,還得忙碌的找書,幫助自己寫論文。
看著眼前的這本書,我笑了笑,還真讓自己給找到了。《把脈70》這本書是個網友給自己介紹的,他說他的論文就是靠這本書過關的,不管是真是假,看看是不會虧的。
手在碰上這本書的時候,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指尖的觸碰讓我腦袋有片刻的空白,他的手好暖,不像自己的常年都是冷冰冰的,盡管是夏天也不會暖到哪裏去。視線不小心被他的手指吸引,很長,很白,很好看。
“看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