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把自己也視為曆史的演員,那麼就可以清楚地發現——其實每個人都在曆史的舞台上表演著。而越是頑固的把自己視為導演或者觀眾這種可以不需上台表演的特殊存在的人,就越是在舞台上表演的瘋狂、賣力。但是很明顯,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是曆史的演員的人是有的。這種人正因為認識到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們就可以成為表演“導演”或者“觀眾”職位的合適人選。在看不到的導演和看得到的演員共同努力下,曆史的劇場裏麵重複上演著不同署名的相同劇目。摘自姬文睿《帝國落日》漢帝國的一世皇帝在想到國家的命運和自己兒子命運的時候,也許曾經感到很矛盾吧?或許不矛盾也不一定。我們不是當事人,所以無法真正了解。他也許是隨波逐流的。但是,皇太子堅定的選擇了自己的潮流。我們必須承認,皇太子也許不得不選擇這條道路,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有其他道路的存在。以悲劇收場的人生,最多的原因就是這些人有意或者無意的抗拒了時代的潮流。皇太子麵前唯一的時代潮流就是“野心”。那是一個沸騰著野心的無與倫比的時代!在皇太子從兒童向青年成長的短短二十年內,帝國的疆域仿佛無限製的向四周擴展,在整個地球上,除歐洲中西部之外的所有土地上,無不插著光芒四射的金色龍旗。中國人乘坐火車、輪船、馬車,水銀瀉地般向未知的陌生世界前進。土地、黃金、女人、各種財寶,中國人所到之處,這些東西統統被席卷一空。即使在非常貧瘠的土地上,中國人也通過奴隸貿易使得自己的口袋裏麵不斷的增加著財富。以前史學界一般認為隻有貧窮的國家才會大規模的向外擴張,以奪取財富。但是作為當時世界上最富裕的漢帝國的擴張卻讓他們不得不緊皺眉頭,尋找新的合理的答案。而富有的漢帝國人民無情的掠奪遠比他們貧窮的其他民族,使自己更富裕,使得其他民族更窮困的事實,也讓很多中國的史學家放棄了對這段曆史著書立說的興趣。兩千年前,西漢的官員曾經豪氣萬丈的說出:“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那時候他也許覺得漢的強大將是空前絕後的,但是如果他看到兩千年後漢帝國的對外政策,“犯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恐怕他也會感到自愧不如。畢竟那時候的官員和將領們還認為,外國對西漢帝國的挑釁,得有一些確實的證據。而漢帝國甚至不需要任何證據,隻要不滿足漢帝國要求的一律以敵人對待。而作為漢帝國敵人的下場是非常悲慘的,漢帝國的著名將軍伍子方就曾經說過:“無論誰成為漢帝國的敵人,我們都會讓他們感受到,死亡對他們都將是一種奢侈!”在令外國人顫栗恐懼的中國人中,最耀眼的存在就是那位被中國人認定是帝星下凡的漢帝國一世皇帝,同樣耀眼的追隨在這顆恒星旁的存在是那些被認為是天兵天將的皇帝的親密戰友。中國人從來沒有發現生活的更好是如此唾手可得的事情。隻要聽從皇帝的安排,服從皇帝的命令。那麼無論是土地、財富、女人,都仿佛是大路兩邊成熟的蘋果一樣,伸手就可以摘下來。依靠遠超過當時的科技實力,中國征服了世界。不過這種勝利來實在太輕鬆,輕鬆的讓中國人感覺這不是一次征服,而是一個遊戲,相對於無法估量的收獲,付出的代價微乎其微。後世相當一部分曆史學家認為,一世皇帝執政中後期的悲劇正是因為這種輕鬆的征服帶來的。當戰爭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戮,進步變成了上天的恩賜,人們除了會有那麼微乎其微的感恩之外,隻會覺得獲得任何東西都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不需要付出艱辛的努力,不需要經過長期的堅持。不勞而獲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野心。付出的越少,對於苦難的認識越少,人們的欲望自然越大。野心也就自然而然的失去了壓抑,接著就給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危害。在漢帝國三世皇帝時被以反帝國罪槍斃的著名曆史學家夏明翰,在他的曆史名著《遲來的代價》一書中一針見血的指出:“一位優秀的武術家絕不會將自己的親人失手打死,因為他超越常人的力量是他辛苦努力的結果。在漫長努力的過程中武術家早就擁有相應的自製力來操縱、控製這種力量。但是一個兒童拿著手槍很有可能將自己的母親誤殺,因為他改變外界的力量並不來源於他自身。帝國一世皇帝時期的興起就仿佛是給了遠不成熟的兒童自動步槍和充足的彈藥,當他消滅了自己看不順眼的事物之後,自然就將槍口對準了身邊的親人。對國內,一世皇帝想用民主製度來給人們以約束,但是他的民主隻是形式,這就像一群強盜們即使實現了內部的民主,強盜議會通過的所有議案也不過是如何更有效率的去搶劫和分贓罷了。”唯我獨尊的權勢是不可思議的**,曆史甚至不願意再刻意的說明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將一世皇帝身上打上了獨裁者的標簽。如果說一世皇帝在執政早期還有那麼一些共和主義者的熱情,那麼在短短的十年內這種熱情就灰飛煙滅了。沒有任何人敢於限製皇帝的權力,沒有人可以對皇帝的權威進行挑戰,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無數人的生死,皇帝的骨髓都被這種甘美的**所腐蝕。在這時候,一世皇帝並沒有真正認識到他的戰友們並沒有把他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帝。而皇帝本人卻已經將戰友們看成了臣下。對於他的親密戰友們在帝國邊疆建立起來了半獨立的王國的事情,被皇帝認為是這些戰友們也想過一把權勢的癮頭,並沒有放在心上。既然皇帝可以發生變化,他的戰友相對應的變化就不足為奇了。在民間流傳著這樣的一個故事。當非洲都護府的行政長官伍子方帶著他年幼的兒子覲見了一世皇帝後,在回非洲的路上,他的兒子問伍子方,用什麼給自己當生日禮物。伍子方就問自己的兒子,想要什麼。他的兒子想了一會兒,用充滿羨慕的感情說:“我以後想當皇帝。”伍子方並沒有訓斥兒子胡言亂語,他隻是笑著對自己的兒子說,“沒問題,爸爸努力十年,以後就讓你當皇帝。”於是沒多久,伍子方就起兵造反了。這就是伍子方起兵造反的原因。而和其他的野史傳聞不同,這是一個完全的事實。實際的情況是,伍子方帶著兒子回到京城為自己的老戰友慶賀四十五歲生日。他發現自己的老戰友,漢帝國的一世皇帝不再是以前生死與共的那個老朋友了。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給他最大刺激的事情是,當他看到一世皇帝的長子,年僅十歲的小孩子走到他的麵前,出於對這個很久沒有見到的孩子的喜愛,伍子方想拉住小家夥好好看看,而太子旁邊的太監竟然訓斥他為什麼見到了太子不下跪?而一世皇帝撇向伍子方的眼神中竟然有著一絲責備。伍子方並不傻,他下跪了。而跟在他身後的七歲的兒子從沒有見到父親跪下過,當場嚇哭了。兒子的哭聲像刀子一樣刺痛了伍子方的心,但是當時他唯一做的,就是命令兒子也跪下了。皇帝的表情明顯有著欣慰,深深低下頭的伍子方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回到非洲,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去。在回非洲的船上,沒有增減一個字的發生了民間流傳的那段對話,伍子方精心的準備了三年,然後他在新年的賀章中向皇帝提出在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