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哭泣
“我，我居然……”
“自從他入府，公主和他如膠似漆，府中所有的人都冷落在一旁。那湖便以他的名字命名，畫像也是那時畫的。然而有一天，春來公子卻不告而別了，你四處尋找無果，便下令讓桃花塢保持原樣，每天打掃，等他回來。就這樣過了一年，到了今年春天，你去了青州。”
今年春天，那正是歐陽曉玲被柳楓白救起的時候，當時她出現在青州一座偏僻山中的泉水裏。
“你老實說，我去青州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事，就又跟五郡主有關了。冬天剛過，天才暖起來的時候，她來府中找你，說是有重要的事。你們談過之後，沒過幾日，你就把府中所有侍妾都遣散了。”
“不是還有蘇行樂？”
“他是以死相逼才沒有走，但你不見他，走不走有什麼分別。”
“原來是這樣。”
“有一天夜裏，你喝醉了……”歐陽不改瞧著歐陽曉玲目光閃動，卻沉吟了半晌沒往下說。
“喝醉了？然後呢？”
“然後……你對我說出了實情。五郡主告訴你春來公子已死，葬在青州老家，你便決定要去為他守墓。”
“他死了？你剛才不是說他還回來偷畫像了麼？”
“他沒死，五郡主在騙你。”
“然後我相信了她，去了青州？”
“你深信不疑，跟我說完的第二日，你就消失了，後來我瞞不住，上報了國主。我質問五郡主，她說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國主也不相信我。那兩個月裏，國主派人四處尋找都沒有你的消息。我索性就留在青州一直找，最後終於被我找到，但你卻已經失憶。”
歐陽曉玲心裏暗自嘀咕：若不是我穿越，你們找到的恐怕就是屍體了，說不定連屍體都找不到。
想到自己現在的身體會變成屍體腐爛發臭，歐陽曉玲頓覺一陣寒意，她來到這身體裏已經快一年了，也早就習慣了它的種種，她已把這個當做了自己。
“如今算來，那正是國主迎娶羅妃之時，我還猜不透這裏麵有什麼關係，但總是五郡主的毒計沒錯。”
“我被發現時，是從一處泉眼裏順水流出來的，那是怎麼回事？”
“想必你到了青州，又聽信了五郡主的謊言，被她所害。她既已騙你到那裏，一定不想你活著回來。幸虧柳侍子及時發現，否則……”
“是啊，若不是他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淹死了。”
“你那時已失憶，若不是柳侍子收留，真不知會出什麼亂子。”
“不過，我住在那麼偏僻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四處找你的時候，竟意外地又遇見了春來公子，是他告訴我你的行蹤。”
“他也在青羊鎮？”歐陽曉玲努力回想著在青羊鎮的那幾天，“我好像沒有見過他……”
“你當然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不可能……”
“你不過是認不出來而已。”歐陽不改長歎了一聲，接著道：“他找上我的時候我也吃驚不小，真沒有想到他竟會變成那個樣子……”
“什麼樣子？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他告訴我，那日從府中忽然失蹤，並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趁你不在，下了迷藥擄走的。”
“什麼？”
“他藏在府中的事本來誰也不知道，但卻有人把這秘密告訴了國主。你可猜得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