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背負
“聽你這口氣，好像還看不上她？她有什麼不好？”
端木元承搖頭：“慕容凊語人是不錯，卻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你喜歡什麼樣子？”
“這個……”端木元承沉吟了一會，“我說不出來。總要遇見了才知道。”
歐陽曉玲笑道：“這便是你說的緣分了。”
“不錯。這麼玄妙的事，哪是你和我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他這麼一說，又讓歐陽曉玲想起了那一日他說的話。
“你以為有時卻是沒有。”
“你以為沒有時卻又有了。”
“誰都跑不了。”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誰能說清楚呢？她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不由得有些恍惚，端木元承也似乎在想別的事，話題就這樣停止，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這一日黃昏，二人留宿在一個小鎮的破舊客棧裏。見端木元承拿出銀子付房錢，歐陽曉玲心裏忽然覺得過意不去，便悄悄道：“這些天一直吃你的住你的，我現在身無分文，將來一定還你。”
端木元承笑道：“好徒弟，真懂事。別人家的徒弟都巴不得一輩子花師傅的錢才好。”
一句話說的歐陽曉玲不好意思再說，隻好作罷。
歐陽曉玲女扮男裝，加之夜裏不知會有什麼危險，因此端木元承隻要了一間房。吃過晚飯要睡覺時，歐陽曉玲犯了難，房裏隻有一張床，兩個人要怎麼睡呢？
這是女尊世界，按理說應該她照顧他，但若不睡床別處也不能睡，正猶豫著，卻見端木元承抱了一床被子橫在中間。
“你睡裏麵，我睡外麵，誰也不打擾誰。”
歐陽曉玲一愣，頓時想起了從前和柳楓白的事，那時的她對他多加戒備，也曾橫過被子在中間。
“為什麼是我睡裏麵？”
“當然是因為我做師傅的要保護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怕傳出去毀你一世英名？”
“現在你是女扮男裝，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想占我便宜！”
“我哪敢占你便宜，你兩根指頭就捏死我了……”
歐陽曉玲搖搖頭，苦笑一聲，不再跟他鬥嘴，爬到床上翻身去睡。端木元承見她忽然沉默，想必不知哪裏又勾起了她的傷心事，暗自歎了口氣，也和衣睡下。
第二日起來，端木元承卻不急著趕路，先讓歐陽曉玲在院子裏練一個時辰的基本功。
“以後每日都是這樣，先練功，後趕路。”
歐陽曉玲點點頭，走到院中把端木元承教過的招式都練了一遍，端木元承在一旁觀看，直到她大汗淋漓，他才走過來，遞給她一碗茶水。
“你本來就有底子，如今基本功也練得差不多了，過幾日我教你拳法。”
“好。”
“你可知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功招式是什麼？”
歐陽曉玲一愣。端木元承從來也沒說過他的武功從哪裏學來，更別說什麼門派，這厲害的招式會是什麼？
見她猶豫，端木元承笑道：“這世上，本就沒有最厲害的招式。對敵之時，最合適的就是最厲害的。”
“原來如此。”
“因此你的拳法招式要爛熟於心，熟到做夢的時候也能對敵反擊才行。”
歐陽曉玲點點頭，正色道：“我一定認真練。”
“今天就到這，收拾一下，咱們還要趕路。”
兩個人收拾了行裝上了車，端木元承在前麵駕車，讓歐陽曉玲坐在車廂裏，她卻覺得說話不方便，還是和他一起坐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