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蒼雪山下(1 / 2)

茫茫蒼雪山,蜿蜒綿長,半山以上是終年積雪。冷風刺骨,冰雪相融,早已如山石一般堅硬。自山下向上眺望,此山便如一柄破地而出的巨劍一樣,矗在這裏,堅持著那鋒尖銳利的氣勢。整座山仿佛沒有任何生命存在,即便那凜冽的寒風也不願在這高渺的冰峰雪石之上做一刻停留,均是匆匆呼嘯而過。可偏偏竟有這樣一條山河,自這蒼雪山峰頂流下,穿雪破冰,以石為渠,環山而流。象是刻在這巨劍上的一條盤龍雕紋一般,又如一股帶著靈性的波流,衝擊著蒼雪山那些低沉死寂。

不僅如此,它還給山下不遠處的寥寥百姓帶來了生機。這些人多是些逃捐避難的窮苦百姓,也不知在這僻壤窮鄉繁衍了幾代子孫,他們倒是十分樂得這避世之閑,平日從這小河中汲取日常飲用,自是受惠頗多。故此河得被這裏人們稱為“係生河”,意為“維係生命的河水”。這裏百十號人們居住之地便也叫做了“係生村“。

村長丁虎原是刀宗門門徒。隻因十年前與師傅汪如海的侄女汪倩兩生情愫卻有悖門規,遭同門反對。無奈兩人逃出刀宗門,到了這“係生村”。進村之日時逢一夥馬賊流竄於此欲奪財屠村,夫妻倆出手相助,打跑馬賊。才使得這村子免遭浩劫。村裏人為感激他倆,遂以村長之位挽留,那丁虎雖不屑這村長之銜,怎奈汪倩當時已近臨盆之期。隻好應允。沒想到這一住便是十年。這黃濤是三年前來到此地,村民對他起初並不熱情,隻覺他孤身一人,又總是麵似寒霜,不好接近。但日子久了才發現原來他麵冷心熱確是個好人。再加上丁虎為人豪爽熱情,又癡迷武學,兩人關係自然更加親近些許。更甚者,丁虎還當了一回月下老兒,為黃濤說了一房媳婦。那女子原是家道中落逃難至此,雖不懂武功,卻會文墨,頗有見識。時間如飛,黃濤也有了一女,小女孩膚潔如玉又乖巧伶俐,黃濤夫妻很是喜愛。

這天丁虎拿著那次在鎮上買來的杏花村來敲黃濤的屋門。“黃兄,來來,看我那天去鎮裏買的好酒。”

黃濤打開屋門,把丁虎讓進屋去。倆人對桌而坐,丁虎卻見黃濤麵帶愁容。

“黃兄,有甚麼為難之事嗎?”

“丁兄,可還記得幾日前鎮上那些陌生人?”

“那幾個小嘍囉不是當場就解決了麼?”

“可是,他們既知我身份,便意味著我的行蹤不再隱秘,隻怕馬上就會有高手尋來,到時這裏的人們也無寧日。”黃濤頓了一頓“丁兄,有一事我隱瞞了三年。今天需全盤托出,不然,枉你我這一場交情。”他目視屋外,說出自己的滅門血仇。

原來黃濤初闖江湖時,全仗手中寶劍與精妙劍法便早早揚名,後因機緣結識年紀本大他許多的白之升與王遠之,初時,三人皆因賞識對方劍術造詣便結下了這金蘭之誼。不過後來黃濤見白王二人心術不正,經常依仗精妙武功橫行於市,也就漸漸疏遠了他們。這“江湖三劍”其實聚少離多,並不一起在江湖走動。隻是黃濤為人寬厚為保全白王二人顏麵未曾戳穿他們平日裏的惡行罷了。怎料數年前那白王二人突然尋得黃濤家來,黃濤自然盛情相待,待酒過數盞後,白王突然拿出一塊方形織物,稱這就是那盛名江湖的“瞻功錦”,黃濤當時雖闖蕩江湖不久,但也早被這個名字充滿了耳朵。他雖不知白王二人從何處所得此物?更不知這織物是否就是那真正的霸道神功,隻是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胡亂吹噓,仿佛真個武林不日便盡納於他二人手中一樣。黃濤暗地不禁好笑。誰想他倆走後不久,一日黃濤外出訪友歸來,幾近家門時,見院門大敞,兩個家丁渾身是血躺在門口。往裏麵邁去,就看見遍地血漬。黃濤心知不好,狂喝一聲,來到正廳,瞧見爹娘分兩頭端坐於木椅之上,隻是臉上已沒了一絲表情。整個形態便如臘像一樣僵直森然。黃濤上前一步,伸手去摸娘的臉頰,怎料娘親的頭顱“嘎”地一聲掉在地上。鮮血從頸部噴出,臉上仍是沒有表情。伸手再探父親,才知也是這般慘死。黃濤此時也麵無表情地呆坐在地上,刹那間,長劍出鞘,大吼三聲,聲音悲涼恐怖。

黃濤提劍奔入後院,忽見一蒙麵之人,肩扛一柄刀,穩坐在自己房中,翹腿桌上。待看見黃濤,嘴角一揚,哈哈笑道:“黃濤,想報仇麼?“說罷猛然舉刀砍向黃濤,黃濤劍術自是不遑多讓。可一經交手才發現,麵前之人武功卻不在自己之下。遂不由得心急如焚。手中劍更是舞成一片,劍劍直取那人咽喉。這時,那人虛晃一刀,跳出圈子道:“黃濤,以你今時之武藝殺我恐非易事。告訴你罷,你那兩個結拜哥哥,近日不是得了那瞻功錦。你若拿到此寶,到時敗我豈不易如反掌?哈哈哈。。。”黃濤怒道:“畜生,你若與我結仇,找我便是,為何亦如此手段誅我全家?敢不敢報上名來?”那人哈哈大笑:“武林之中,刀法能排在前三的人裏,便有我,你夠本事的話,早晚會再尋到我。”說完,手揚三枚煙鏢,借著煙霧未散,搶出窗子逃的無影無蹤。。。黃濤氣得當時血湧胸口便暈了過去。。。待黃濤轉醒後,心裏便開始構思起了這複仇的計劃,他輾轉幾處終於尋到白王二人,又用計偷出那“瞻功錦”,他本欲在此僻靜處鑽研這塊布的奧秘,誰好學成神功再尋仇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