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思索片刻,應道:“此物本是兩位兄長所有,隻是我情非得以才暫借於此。早晚定物歸原主,早是如此,二哥也不必,唉。。。好吧”說罷,轉身往回走去。丁虎此時忍痛攔住黃濤道:“黃兄小心有詐。”黃濤點點頭道:“我會留心的。丁兄快看看令夫人傷勢如何。”言畢,轉身即去。
丁虎忙來到汪倩身邊,忍痛將她摟在懷中,見她氣若遊絲。忙道:“夫人無恙,我立即替你運功療傷。”汪倩慘笑一聲,道:“虎哥,你我有今日之劫,怕是當年叛門之報,我雖甚不舍,但也感激上蒼,讓我所托不非。現在我隻求你一事,能否允諾?”丁虎含淚說道:“自你我相識以來,我又何曾拒你所求,你,你說。”汪倩泣道:“我死後,你帶著兩個孩子去找我叔叔汪如海,向他請罪,讓,,讓他們歸回刀宗門下,,,”丁虎把臉一側,歎道:“這十年來,你還未肯原諒自己,哎,,也罷,你放心,師傅那裏我是一定會去的,再者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他。趕快讓我替你運功續氣。”汪倩喃道:“剛才一劍,已傷至心肺。恐是回天無力了,望你珍重,,珍。。。”話未畢,汪倩已氣斷命殞。此時丁虎雙目緊閉,眼淚隻是流出,滴在汪倩那淚痕未幹的臉上。
忽的,丁虎站起身來,發狂一樣奔向王遠之,那王遠之此時正盤膝緩氣,看見丁虎衝自己奔來,忙股起殘力揀起身邊寶劍欲擋,突覺腰上一陣麻痛,半邊身子已不聽使喚。隻見他眉頭一皺低聲道:“大哥,你好!”轉睛再看丁虎已到進前,那丁虎將頭猛地撞在王遠之的百會穴上,王遠之登時斃命。可歎“羽翎劍”竟被別人打到了自己的死穴,原來到底要命的不是他的劍法,卻是人們身上那些脆弱的要害處罷了。
丁虎這一擊之後也是受傷不輕,暈到一旁。此時,白之升輕輕一躍,來到丁虎背後。
這邊,黃濤手托錦布疾走來,見丁虎倒在白之升身旁。怕他有失。緊步過來道:“大哥這是為何?”白之升哼了一聲,道:“你這位兄弟把咱二弟殺了,這筆仇,你當如何?”黃濤定睛再看王遠之,果然已慘死一旁。他暗說不好,忙道:“大哥,既然事已如此。小弟願以此錦交換他的性命。二哥已死,天不能救。就作罷了吧。”
“如此,也成。將那瞻功錦給我,我便留他一命。”話畢,白之升退後一步,用劍抵著丁虎腦袋。
黃濤知此時已再無他法,報仇大事雖緊要,但丁虎於他也早如家人一般,怎能見死不理。於是他歎了口氣,將瞻功錦拋給白之升,道:“大哥,小弟完壁歸趙了。”
白之升接過錦後,哈哈大笑,道:“二弟,你泉下有知,也該替我高興了。”他單手提起丁虎,扔向黃濤。黃濤快走兩步正欲接住,怎料那白之升閃身來到近前,用手中劍直指黃濤麵門,黃濤急用劍擋,但見那白之升手中藤劍,嘎地一聲斷成三截,形如一條軟鞭。黃濤與白之升相識這些年也未知他手中藤劍還有此等玄機。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黃濤額頭重重地挨了一‘鞭’,他忍著頭裂之痛盡力刺出一劍,正刺中了白之升左腹。那白之升一個就地十八滾,拿著瞻功錦咬牙笑道:“從此天下我再無敵手了,“江湖三劍”我呸!”說罷,手按傷口,奪路而逃。。。。。。
風刮地愈發的緊了,丁虎此時漸漸恢複了知覺,他勉強爬起身來,看見黃濤倒在一旁,卻不見了白之升,他趕緊扶起黃濤,見到黃濤臉部裂紋斑斑,眼見得命不能久。丁虎大聲喚道:“黃兄。。”黃濤此時強催內功,努力想睜開眼睛,卻已無力而為。他囈語般說道:“丁兄,我的家眷就托於你手。。。恨我識人不明,大仇未報。。。”話未畢,氣絕身亡。
這時,孩子的哭聲傳來。丁虎尋聲望去。見丁家二子嚇地抱作一團。黃濤夫人呆坐在地上,黃華坐在一旁,用兩個粉白的小手抹著眼淚。丁虎忍痛走過去勸道:“弟妹,身體要緊,且勿太過悲傷。眼下保重身體才好從長計議啊。”那黃濤夫人已被這一幕幕嚇得癡癡呆傻,不能言語了。丁虎見狀長籲一聲:“奈何奈何,總教這善人受難,惡人逍遙。若有天意,為何施劫!”隻能將其托付於村中,盼其日後清醒好轉。
一天之內,痛失兩個最親近之人。丁虎心痛如絞。他想起往日與黃濤的把酒暢言。年少時與汪倩的不悔真情,又想到幾個小孩和黃濤未盡的事情。各種味道般的感覺襲來,讓丁虎情不能堪。死者為大,兄弟之托,愛人所求。他不能不依。後麵的路,縱是如履薄冰。也是義無返顧。他決定先上刀宗門向師傅請罪,再求師傅收下幾個孩子,自己才好去尋那白之升。
幾日後,丁虎將黃濤和汪倩埋在村子盡頭。望二人安息長眠在這孤緲幽存的安靜之地。待與村民告別之後,丁虎便帶著黃濤的寶劍與未了心事和三個孩子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