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慢車,本來就一肚子氣的尉遲猛,此刻隻能將一肚子火氣發泄在屁股後麵的保時捷上。
“小心點開車。”王海川提醒一句。“別惹事。”
“放心好了,川哥。”尉遲猛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可不是我找事,這裏限速40,我可沒超速,後麵那孫子想要超車,明顯就是不遵守交通法規,這種人,就得好好教育才行。”
本就一肚子怨氣沒地發的尉遲猛,此刻是站在道德法規的製高點,若再不借此機會發泄,他也不是尉遲猛了。
人本來就是奇怪的動物,當自己倒黴的時候,如果能看到別人也跟著倒黴,就會覺得心理平衡,尉遲猛被逼得不能開快車,心裏已經不爽了,後麵的車主還想超車,又按喇叭催促,那是自己撞槍口上,甭管誰來了,他都有理。
後麵的車,越是按喇叭,尉遲猛就越是開心,越要將其擋在後麵,幾次之後,甚至將手伸出窗外比劃一番。
幾次超車不成之後,跟在後麵的蘭博也沒轍了,隻能乖乖跟在屁股後麵,甚至連喇叭都懶得按了。
尉遲猛擺明了是跟他過不去,其他車想要超車,肯定能過,唯獨他過不去,不管怎麼換車道,越野車也會跟著換車道,死死的將他卡在後麵,根本不給機會。
這番卡著後麵的蘭博,尉遲猛心裏也舒坦許多,神色不僅放鬆下來,還有興致對著後視鏡裏麵的蘭博吹口哨,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讓人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頓。
很快,前方路口分路,一直被擋在後麵的蘭博總算找到機會離開。那車主顯然是被氣得不輕,過車的時候,搖下車窗,右手在窗口比劃一個中指。
“嘿,還敢不服,要不是看你長得還算漂亮,哥今天非教訓你一頓不可。”尉遲猛丟下一句狠話,注意著前方,再度專注開車。
王海川看著窗外,目送著遠去的蘭博,心思逐漸飛走,腦海中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逐漸浮現出來。
“她長得漂亮吧?”劉美珍靠在懷中,輕聲笑道。“我要是男人,我都會喜歡。”
“什麼?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你說誰長得漂亮?”王海川回過神來,一臉不解,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在想事情。
“嫂子,這年頭,女人長得漂亮沒用,卸妝之後還漂亮,那才算真的漂亮,更何況,漂亮又不能當飯吃,脾氣不好,長得再漂亮,娶回家還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啊,要找,也得找像嫂子這樣的賢內助。”
尉遲猛見風使舵的本事也不差,注意到劉美珍語氣不對勁,趕緊幫忙說好話。“嫂子你脾氣可真好,簡直就像古代那些大家閨秀,那些女人要是看到自己男朋友看其他女人,那還不一個勁的發飆,別說男人真沒仔細看,就算眼神對準了,那也會借題發揮……”
尉遲猛一番海侃,誇得劉美珍上了天,靠在王海川懷中笑個不停,就算再有火氣也得煙消雲散了去。
時間本來就晚了,三人隨便挑了一家餐館吃過飯,就直奔住宿而去。
尉遲猛的找的房子屬於高檔小區,三居室的精裝房,家具齊全,拎包就能入住,房租才三千,若不是擰不過王海川,他分文都不會收。
尉遲猛簡單介紹之後,留下鑰匙,找個理由就離去。
“這麼大的房子,才三千一個月,會不會太少了?”劉美珍打量著房中擺設,“雖然你們是朋友,但房租的事情,我們也別占人便宜,該是多少,就給多少。”
王海川摟著她道:“沒事,三千一個月,他吃不了虧,以你男朋友的本事,誰不巴結,我這是給他送上門的人情,他心裏還得感謝我。”
“少臭美了。”劉美珍輕輕推了一下。“舟車勞頓的,你先去洗澡,我去鋪床。”
“行,記得幫我也鋪一間。”
換做是以前,王海川難免可能調戲兩句,但他現在卻沒這個想法,昨晚才被打一頓,正所謂挨打要立正,好了傷疤雖然忘了疼,但也不能隔夜就忘的。
最重要的不僅僅是當初答應了劉母,還有一個麻煩,就是火車站的事情,或者說是在車站看到的那個人。
王海川的話,讓劉美珍楞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房間已經布置好了。
劉美珍雖然裝作很正常的樣子,可話卻少了一些,而且神色也有些許落寞。
這一夜,兩人注定難眠,兩人都是心事重重,雖然彼此想的問題不同,但同樣被腦海中的問題糾纏,久久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