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體力的流失,還是自信城牆的崩潰?
呂布從來不會因為戰鬥而感到心裏疲勞,所以當不適的症狀不期降臨之時,他用手敲了敲腦袋,確定了自己沒有在夢境之中徘徊。
“怎麼了,累了的話,就到旁邊休息一會吧。”
隻有拉斯塔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一臉故作輕鬆之狀讓呂布重新燃起了戰意。
“或者,你有興趣聽我普及一段科普常識嗎?”
呂布沒有回答,隻是因為他仍然在和名為懈怠的惡魔抗爭,沒有閑暇去理會拉斯塔的自鳴得意。
“你知道嗎?當人類體內血液的流失超過三分之一的時候,就會有性命之憂。”
如果沒有計算錯誤的話,呂布從對手身上榨取的鮮血總量,早就應該超過這個數字了。然而,拉斯塔依舊生龍活虎地站在自己麵前。
“這個時候,你說該怎麼去拯救這麼一個瀕死的險境呢?”
——怎麼拯救?當然是補充血液。
呂布的神智漸漸地模糊不清,注意力仍然死死地纏住拉斯塔的一字一句,說不定,對方的話語之中,包含著自己**症狀的原因。
“我想你估計也猜到了,那就是輸送血液,以此補充之前失去的分量。不過,這樣一來,又會遇到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
呂布的雙腳,再也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他使勁全力地睜大眼睛,倦意的侵襲逼迫著名為眼皮的卷簾落下帷幕,這樣的狼狽,他可不想在戰場上被任何一個人看到。
“嚓”,呂布左腳的膝蓋,成為了自己依舊保持英姿的新立足點,握著方天畫戟的右手,禁不住睡神的**,不住地顫抖著。
“血液不能互相流通的問題。”
拉斯塔繼續著剛才的未完待續,在說到這裏之時,他突然想到呂布對於血型必然一竅不通,所以放棄了冗長的解釋。
“你現在的體內,流淌著我的鮮血。”
興奮、激動以及猙獰同時在拉斯塔的臉上作為映像向唯一的觀眾呂布放映著,隻可惜這個唯一的觀眾,微閉的雙眼表明他對這部影片沒有任何興趣。
隨著方天畫戟掉落地麵而產生的一聲悅耳的音符,呂布的身軀放棄了一代名將的尊嚴,終於拜服在了這個不知流血為何物的惡魔之前。
血之雞尾酒,是拉斯塔克製對手的強大法寶。
從自己的體內被抽離出的鮮血,都將成為下一次進攻儲備的巨大能源。隻要在敵人的身上留下傷口,那些曾經在自己體內流淌的血液將會拚命湧入敵人的傷口之中。其所能帶來的,自然不是血脈相容的家庭溫馨劇,而是互相排斥的謀殺偵探劇。
大多數人在了解這項能力之後,會用如下兩種方法來嚐試破解這個難題:
不要讓拉斯塔流血。這樣一來,他進攻的能源供給就被中斷。不要讓自己流血。這樣一來,他進攻的突破口就被關閉。然而,無論是第一個方案,還是第二個方案,要不就是過分保護敵人,要不就是過分保護自己。所有的戰術,全部集中到了如何做好防守的層麵。最關鍵的問題,卻沒有因此解決。防守的最終目的除了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並不能夠提供有效克敵的絕殺。要想戰勝拉斯塔,就是在不讓其流血的情況之下讓他的呼吸機能永遠地停止下來。可是,身為霍爾巴的拉斯塔,除了火焰這一致命傷,怎麼能是普通的必殺能夠致其於死地的?更何況,有多少人知道霍爾巴致命傷的秘密呢?“終於,到用餐的時刻了。”腳下的呂布,是夢寐以求的超優質寄宿體,霍爾巴尊奉的信條,一直以來就是寄宿體越強越能發揮自己能力的極限。作為三國時期最猛的武將,呂布一直是霍爾巴求之不得的遠大目標。手中的激光劍,對準了呂布的心髒,在完成附身儀式之前,確保寄宿體的心髒不再跳動是必要程序。否則,本體產生的抗體說不定會讓自己在還未附身之前就灰飛煙滅。那是一杯紅酒即將進入自己喉嚨之前的心動一刻,可惜,拿在手裏的酒杯,不知被誰,在遠端利用飛行道具擊中了脆弱的外壁,瞬時碎裂開來。拉斯塔敏捷地朝著右邊迅速一個閃身,躲開了阿奎斯處心積慮的背後突襲。“怎麼?暗箭傷人摘得的勝利果實也很美味嗎?”拉斯塔鄙夷地盯著阿奎斯充滿仇意的眼神,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對於我來說,隻要取得勝利就足夠了。而手段,從來就沒有貴賤之分。”說話間,拉斯塔注意到了阿奎斯不尋常的舉動。閃轉騰挪之間,阿奎斯的感歎和拉斯塔的扼腕歎息夾雜在了一起。“當年的懲罰你忘記了嗎?”拉斯塔掀開了位於阿奎斯心靈之上的創可貼,那是慘敗給梅傑之後,被播映多次的不光彩戰鬥記事。“所以,你那所謂的颶風的寵兒,早就被局裏上上下下的人研究透徹了。”阿奎斯一臉漠然,左手卻不規矩地在暗地裏發動起第二波攻勢。眼神緊盯阿奎斯雙手的拉斯塔,又一次輕鬆地躲開了。“算了,不要做徒勞的掙紮了。自打局長宣布GO88消息的那一刻,你也應該很清楚,第一個從現役的精英15中被剔除的人選,就是你無疑了。”“那麼,你認為你能接手的概率有幾成呢?”“具體的把握我不清楚,因為你說不定在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根本無緣看到我加冕精英15的盛大場景。”“是嗎?那我真是要恭喜你了。”“隻是,現在的這具軀殼,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隻要得到有三國第一猛將之稱的呂布的身體,我就可以……”拉斯塔向前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指著阿奎斯破口大罵:“可是你,卻還在這個關鍵時刻來破壞我的大事。我看你,是想盡快成為時光刑事之中的曆史記錄吧!”阿奎斯沒有做聲,隻是一個勁的在那裏冷笑。“隻可惜,GO88開戰日子是在明天,不然我早就在這裏和你做個了結,讓你這狂妄輕浮的笑聲銷聲匿跡!”“抱歉……”阿奎斯突然停止了冷笑,鄭重其事地回答到:“我剛才就是衝著取你的性命而來的。”拳頭攥緊以及關節之間的蠢動發出的聲響,讓拉斯塔剛才還算平和的表情充滿了憤怒的血色。“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送你一程好了。”“等一下!!”阿奎斯故作慌張地擺了擺手,延遲了戰鼓鳴響的那一瞬間。“怎麼?怕死求饒了嗎?”“我隻是想知道一下你為你這個得意的傑作取了什麼名字?”阿奎斯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呂布,示意拉斯塔公布自己能力的愛稱。“怎麼?是想體驗一下我的血之雞尾酒,再去和死神約會嗎?”“這個嘛……”阿奎斯用右手托著下巴,一副愁眉緊鎖的冥思苦想狀。“我在想,要不要為你建個墓碑,然後在墓誌銘上將你絞盡腦汁想出的這個名詞刻上去?”無法原諒死鴨子嘴硬的無限憤恨,爆發為一股噴氣助推了拉斯塔的啟動,他沒有注意到,回蕩在空氣之中的,除了自己近似噴氣式飛機的引擎聲,還有阿奎斯用自己的左手打出的一記清脆的響指。幾十道火焰構成的黑線,朝著自己當前的所在急速逼近。“最後的狗急跳牆嗎?這點手段對我來說……”拉斯塔從原地高高躍起,一臉得意地看著這些火焰朝著徐州城門愚蠢地撞了過去……不,火焰前進的方向,和他預想的大相近庭,不知是受到了如何的暗示,這些根本不具備大腦思維能力的死物卻反應敏捷地朝著天空的方向躥升而來。地麵上的阿奎斯,一絲不動。如果是他暗中操縱了這些火焰的走向,為什麼就連一點操縱的痕跡都沒有表現出來?火焰的溫度,由腳底發出的訊號被切實地傳遞到了,在空中失去姿勢調整空間的阿奎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原本由數十條直線組成的火焰聯盟,彙聚成一團巨大的無妄之災,包圍了自己現在的身軀。包覆著獵物的火球,下落到了地麵,掙紮、慘叫,並沒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給予受害者一絲發泄的餘地。傑奧作為旁觀者目睹了整個過程,手心之中的冷汗,讓好不容易平複的心靈又一次慌亂地在自己的體內橫衝直撞。“所謂強者,不會在乎對手對你的能力了如指掌。因為他們在每一次戰鬥中,永遠追求的是更高層次的台階。”火焰之中那雙被燒得焦黑的雙手,沒有目的地拖動著逐漸腐爛的身軀,朝著阿奎斯死命爬了過來。“為…………什…………麼”“是啊?為什麼你明明了解我的弱點,卻仍然會一敗塗地呢?”阿奎斯朝著接近的火球,貢獻了自己口中的一口唾沫。火球不再前進,沒有來得及從寄宿體內,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從寄宿體內逃生的名為拉斯塔的霍爾巴,在徐州城門之前,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勝利的狂笑,震顫著傑奧和皮科特這些弱勢群體脆弱的心裏防線,一個能將呂布玩弄於鼓掌之中的高手,僅僅在一瞬間,被精英15的成員輕鬆地搞定。就連一點點的傷痕,拉斯塔都沒有能力去加以實現。“颶風的寵兒,可不止那一年所展現的那般單純。”原來,剛才阿奎斯在與拉斯塔交戰之前詭異的行動,是利用氣流編織的線事先和遠端的拉斯塔完成了連接,而他們存在的目的,則是為了引燃霍爾巴致命弱點的火源,粘性十足的特性任憑獵物怎麼逃脫,都隻是毫無意義的浪費力氣而已。“總算……報仇了。”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大口喘氣的阿奎斯,如釋重負地揭發了自己體力也已到達極限的不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