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刻正飛身而起,躍向深穀的女子,林烜心中一片焦急。女子明顯不似普通人,無論她的氣質還是速度都是林烜這個自小就呆在山穀、不諳世事的少年所沒有見過的。
縱使如此,但林烜在情急之下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晃眼之下,林烜似乎發覺自己的手指與記憶之中有些不同,似是比想象中更加修長有力一些。不過此時人命關天,林烜也來不及思考許多。
不過連林烜也沒有想到的是,他情急之下伸出的右手,竟然後發先至的抓到了那白衣女子。這不禁讓他有些發愣了,原是處於本能的動作,連自己也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救下那女子,卻沒想到擁有超出自己想象的速度。但就是這一愣,讓林烜沒有能穩住自己的步伐。
那女子原本速度就比較快,所以躍出的衝勁也就比較大,所以最終便拉扯著林烜要一起向著平台之下落去。不過林烜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左手在平台邊緣狠狠一抓,那看著還算堅硬的岩層便被林烜的手指穿出了幾個洞。
一手抓著岩石,一手拉住那女子,林烜就以這種姿勢懸在了空中。感覺到女子又要有所動作時,林烜連忙喊道:“姑娘,你若是要尋死的話這可不是好辦法。此處向下有一處深潭,若是姑娘不幸掉在深潭之中,不僅沒死,反而濕了衣服就不妙了。”
林烜此言一出,那女子果然沒了動靜,這不禁讓林烜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這樣嗎?”林烜暗想道。之前在洞內初見她是,林烜就看見她右手染血,想來是經過一番搏鬥,而加上此處岩壁的造型,林烜斷定她定是被人在下落途中扔到這方平台之上的,而那人自然是落入到深穀去了。想來那人極有可能就是她口中的那人了,故此聽到下方有深潭時,她才會稍稍絕了求死的念頭。
手中略微一用勁,女子就被林烜拉回了洞口,而他左手也隻是微微一抬,自己也從半空輕易越到洞口的平台上。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林烜看向了此刻一臉疑惑中帶有半分希翼的女子,微微的拱了拱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隻是眼中所見的女子身高似乎不低的樣子,為何自己卻能堪堪和他齊平,記憶中自己還是隻有十歲的林烜不禁有些疑惑。
女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林烜,似是對於林烜的話還未回過神來。直到問話時才回過神來:“江婉,我叫江婉!”然後又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你剛才所說可是真的,你又如何知道這絕穀之下有一口深潭?”
“自小起我便居住在這穀底之下,我又如何不知。”林烜拍拍胸口,麵向石壁外的深崖席地坐了下來。沉默中又回想起自己方才拉起江婉時的手勁,不由得疑惑萬分。
不過半刻的功夫,江婉也從之前的激動中平複下來。她走到林烜身旁,冷靜的問道:“既然你說你是山穀下的人,那你又是如何從下麵上來的呢?”
林烜從自身的異樣之中回過神來,緩緩將手放到嘴邊,吹出了一聲響亮的哨子,然後輕笑道:“我有一隻大雕,自小便和我相依,就是它帶我上來的。”
江婉了然,倚靠在了石壁上,緩緩開口:“若是可以還請小兄弟喚來那隻雕兒,帶我去山穀……拜托了……”
林烜點頭,再次吹了一聲口哨,咧嘴笑道:“我已經這麼做了。”看見林烜的笑容,江婉臉上也露出勉強的笑顏,目中泛出微弱的希望。她自是明白,在此十萬大山之中,飛鳥絕跡,僅有的那幾隻鳥兒也不過是隻能滑翔於樹梢之間的小雀罷了。十萬大山,不僅是修士體內修為被壓縮到極致,就連真正能飛的鳥兒也不會存在,又哪有什麼大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