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烜分明聽到了自己不遠處的江易發出了一聲歎息:“糾纏了這麼久,該結束了!”這聲音似是很輕,輕到那司空禁沒有絲毫反應,但是林烜卻分明聽出這是一聲沉重的歎息,好像發出這聲音的人正在做出一個如何艱難的抉擇。
就在那一刻,林烜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靜止了。麵前的司空禁也好,還是那血靈傀儡也好,都好似被定住一般一動不動。而他的眼角卻是看到此前江易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那盒子古樸無華,顏色烏黑,好像山穀中尋常的黒木一般。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就好像這是某種稀世的珍寶似的。盒中是一把尋常的小劍,若說那劍還有半點不尋常之處,那便是它的全身都充滿了鐵鏽。而在那劍的劍刃處,也分明被厚厚的鐵鏽包裹著。這是一柄破劍。
隻是林烜卻是清楚的感應到,當這把破劍從木盒裏露出來時,周圍的氣氛的變化。包括自己,一切都變得靜止起來,連遠處此時正在以一種相當怪異的姿勢纏鬥的青麟和血靈傀儡也是靜止了下來。
而這時,江易再次的輕輕歎了一口氣:“該是結束了!”說著用手輕輕握住了劍柄,手中泛起瑩瑩的光芒,而後傳入了劍中。那劍瞬間便消失在林烜的眼中,而後在林烜來不及反應時在空中一轉,就又回到了江易的手中。
若非是看見那劍上的鏽蝕處又嚴重了許多,林烜甚至都懷疑那劍是否離開過江易的手心。而看見劍上多了不少的鐵鏽時,江易更是心疼的撫了撫這把小劍,然後終是將它裝進了木盒之中。
在江易關上木盒的那一刻,林烜終於能夠再次活動自己的身子了,他看著此時即將攻擊到自己的血靈傀儡,有了之前停頓的緩和,林烜連忙一個翻身躲了過去。隻是當他再次麵對這傀儡時卻是不由得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隻是因為此時那原本還氣勢洶洶得血靈傀儡仍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僅如此,他的身軀還在漸漸消散,並非化為血水滴滴落下,而是就像憑空化為烏有一般消失於無形。
不過片刻,那血靈傀儡就消散得無影無蹤,而原本坐在傀儡身上的司空禁也是一個呆滯的掉了下來,口中哆嗦的喊著:“無鋒劍!那是無鋒劍……怎麼會……”
林烜見到此景,震撼的直起身來,看向江易:“江伯,這是怎麼回事?”隻是在偏頭之時在發現,青麟與那血靈傀儡爭鬥的地方,此時青麟滿頭迷糊的趴在那裏,原本被它壓在身下的血靈傀儡亦是不知所蹤。
江易將那個木盒緩緩放入懷中,對著林烜笑道:“這是我落塵宗鎮宗之寶,如今卻被迫用來對付這個小人,還真是可惜了。”說著更是快步走到司空禁麵前,狠狠道:“快將化冥丹交出來,我還能給你個全屍,否則……”
司空禁看見江易走來,正想起身拔劍,卻沒想到自己剛一站起便雙膝一軟的跪了下去,想來是剛才的攻擊對自己起的作用。發現自己逃脫無望,他不由得苦澀的一笑:“沒想到古落塵竟然將這無鋒劍交給你,我敗的不冤。”說著他靠著身後的大樹站直了身體,看向江易繼續說道:“化冥丹不在我身上,隻有家族裏麵才有。若是你放過我,我定會想辦法取出化冥丹,為江姑娘解了這冥毒。”
司空禁看見江易不斷逼近,無奈間再次說道:“這冥毒隻有化冥丹才能解開,若是殺了我,你更難得到化冥丹……”說著身子似乎恢複了一點力量,漸漸站了起來。
江易不再向前,而是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烏血靈根。他將那烏血靈根扔向林烜:“小子,將這靈根給婉兒服下。”然後便一屁股坐在了一旁,口中大口呼吸著。
林烜來不及考慮那靈根是從青麟獸口中取出來的,將那靈根磨成粉末給江婉服下。不過片刻,江婉一聲低吟便醒了過來。
她茫然的看著四周,隻是在看到司空禁時,臉上明顯露出一股怨恨:“我要為唐大哥報仇!”說著便起身向司空禁跑去,隻是沒等走上兩步便是一個不穩,即將跌倒在地,還好林烜急忙上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