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紅色披風的真正麵目(1 / 3)

令亞希他們感到不解的是,精彩絕倫的震撼表演剛剛結束,戰士和法師二人下場後,大競技場內的歡呼聲不僅沒有絲毫減弱。相反的,現場的氣氛幾乎達到了空前的高漲。

大競技場內的大多數平民們幾乎都揮舞起了自己的帽子,向著場內拚命地起哄著歡呼著。而一向表現得非常矜持的貴族們,此刻也極為罕見地一直優雅地鼓著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大人物的出現。

更讓亞希尷尬的是,不論是附近的貴族還是平民,在亞希他們疑惑地左顧右盼,視線所至時,都會朝著他們輕碰一下帽簷,微微地行一個點頭禮。但是作為自小從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們,這樣的貴族才能享有的禮節是他們從來沒有可能遇到的。麵對突如其來地受到尊敬,讓這些來自孤兒院的“小草根”們尷尬又小心地點著頭回應著,但是可以看到他們的臉上都有些微微發紅。就像是第一次參加高級舞會的小孩子,局促又尷尬。

倒是傑拉德相當享受與這種感覺,大大咧咧地揮著手跟行禮的人們回應著,毫無禮節可言。孤兒院雖然是相當封閉的環境,但是這些最起碼的禮儀常識大家都是學習過的,不知道傑拉德究竟是皮厚還是情商比較低。

“啪——”一記巴掌糊在了傑拉德的頭頂上,一旁的蘭帕森硬生生把趾高氣昂的傑拉德給摁得齜牙咧嘴,大聲嗬斥不爭氣的他:“你少給我丟人了!人家可都是看在老子的臉上給你們打的招呼,你倒好,一點臉不給我長,丟得倒還挺快的!你以為我的紅色披風是小孩子的裝飾嗎!”

聽到蘭帕森的話,眾人的視線從傑拉德的身上立刻轉移到了蘭帕森的身上,不管不顧傑拉德那張被摁到扭曲的臉。從之前可憐著傑拉德的眼神瞬間轉變成得滿蘊著疑問,仿佛謎底就快要揭曉般地充滿著期待,幾十雙眼睛就這樣死死地盯著蘭帕森。

蘭帕森笑了笑,總算是鬆開了傑拉德的頭。沉默了許久,總算是轉過頭看著競技場內,聲音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到這個時候,我才能告訴你們這一切啊。”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脫下來的覆麵鐵盔,很罕見地,蘭帕森在和孩子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又戴上了它。

經過了這幾年,常看到蘭帕森外出執行任務,別人可能早已換過了不少套盔甲。但蘭帕森似乎從不需要在意它們的壞損,鐵盔和全身的甲胃上幾乎沒有著什麼劃痕。依舊是熟悉的鐵盔,有著狼嘴般的突起,給予鼻部和口腔空間。很多高級的騎士都喜歡使用這種樣式的覆麵頭盔,但是隻有在蘭帕森的身上,亞希才能隱約的感覺到一種獨特的感覺,似乎是危險?又似乎是穩重?但不可思議的是,亞希更多地感覺,有時候當蘭帕森戴上了頭盔,有一種合二為一的感覺。

蘭帕森戴上狼嘴頭盔,總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力。不論是作為學生的孩子們,還是作為下級的士兵們,在蘭帕森戴上頭盔的時候都知道,這時候的他是寡言少語的,就和狼嘴頭盔的麵目一樣,嚴肅又毫無表情。

這次蘭帕森戴上頭盔,背對著孩子們緩緩地站了起來,朝下望著大競技場內,紅色的披風在大競技場的微風和歡呼的浪潮中緩緩地飄動著。這個背影,對亞希來說,印象再深刻不過。

五年前初來亞蘭城的路上,負責領隊的蘭帕森就隻留給了他一個隔著一層薄霧的,朦朦朧朧的,披著赤紅色披風緩緩前進的神秘背影。如今相處了五年,雖然這麵紅色披風更加接近了,但是那陣霧似乎從未散去過。望向蘭帕森的背影,依舊是神秘而頓生敬畏。周圍的貴族看到蘭帕森站起,竟都紛紛脫下禮帽,埋下頭行了和之前對待孩子們截然不同的極為莊重的鞠躬禮。

“對你們來說很疑惑吧。”沉悶的聲音竟然從頭盔中傳了出來,蘭帕森望著競技場內,隻留給孩子們一個背影,獨自說著話。

“恩......”對於孩子們來說,這早已是一個等待了很久很久的疑問。雖然不確定蘭帕森為什麼戴著頭盔也會和他們聊天,但是仰望著蘭帕森背影的眼神早已透露出了無法掩飾的激動,這一刻終於來了。

“我告訴過你們任何其他披風的含義。綠色披風的巡邏兵,灰色披風的守衛軍,白色披風的近衛軍”沉悶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但是我從來沒有說過紅色的披風。”

果然,和亞希他們心中想象的一樣。

“我回避這個話題,並不是不想告訴你們,而是怕你們盲目崇拜,對自己力量產生懷疑。記住,不論今天看到什麼,隻有手中的劍和盾牌才最值得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