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而且,並不比他差。(3000)(2 / 2)

“那不如便死皮賴臉地在此地住上幾日再走,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慕北琰徑自為自己斟了杯茶,“還可以蹭蹭喜酒喝。”

他已然記不清,這是她第幾次穿上嫁衣。

而他分明記得,為他穿的那次,她的模樣,簡直要鐫刻在他心裏。

不過,他近日總覺得,君華裳瞧著他的目光,竟是要生吞活剝了他的模樣。

……

北漠戰場上。

蘇子乾站在高處看向不遠處的廝殺場景。

雖已下雪,可雙方的戰事卻依然緊咬著不放。

於一個武官來說,有仗可打意味著自己的飯碗端的有多牢。

然而戰爭膠著了這一月以來,他卻頭一次覺得時間的漫長。

現如今每當望著北漠戰場上那一彎月亮,他總會想起家中的妻子,君華裳來。

他或許真的不必擔心她會吃虧,她的那番三腳貓的功夫有他的指點放倒一個漢子簡直不成問題。

可他已經在想她做的吃食了怎麼辦。

尤其是碰到這麼一群嗷嗷待哺的(總覺著這個形容詞有些怪怪的)士兵們,他的思家情懷更甚。

於是竟走了神,當暴民將領的那隻沒羽箭朝他奔襲而來的時候,他竟來不及阻擋,避無可避之間隻看它沒入了胸口的位置。

先前的刀傷未好全之時,他便來了此處,北漠的冬日非但沒有將那創口快速愈合,反而生了極重的凍瘡。

不知為何,在那支箭吞沒他的神誌之時,他心裏隻有一句,還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這輩子怎麼可能就這麼死掉?

……

軍醫正滿頭大汗地預備拔出他的箭頭。

這箭頭竟淬了毒,但幸好不是什麼難根治的毒藥,或許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湊齊什麼名貴的毒藥便放了出去。

誰知一見中的,而且還是最想斬落於麾下的敵軍將領,蘇子乾。

暴民將領聽聞情況後十分欣喜,重賞了弓箭手,又舉杯慶祝。

而他們聽聞到的情報,卻很有可能是欣喜之間傳錯了消息。

離心髒不到一寸的位置,便是箭頭的位置。

王副將指揮著手下人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在看到大夫預備拔箭頭手顫抖時,王副將幾乎都要搶過大夫手中的工具上場了。

隻見大夫下了很大決心般利落地手起手落,終於成功地將其拔了出來。

還好萬幸的是,將軍無礙,卻一直一直發著高熱,還一直含糊不清地吐露著一聲聲呢喃。

不知怎麼,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華裳郡主,她總是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吧。

……

快馬加急一百裏的口信兒很快被捎到了黑木城。

君華裳當時正吃著新出鍋的麵條湯,燙的她齜牙咧嘴。

卻見信使口中吐出那幾個字時,君華裳手中的湯汁撒了一身。

那是她最喜歡的絨衣,被湯汁潑了竟然也不覺得可惜,心裏卻在一直重複著幾句:

他、他怎麼?怎麼……怎麼可能呢?

走之前不是跟自己保證過,連根毫毛也不能少麼?

她不是叫他起過毒誓,如若少了根毫毛,她就罰他一年都不能再吃牛肉幹。

怎麼事到臨頭,反而反悔了呢?

不、不行,她得去看他。

果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他得有她在身邊才不會受傷的對吧。

於是當即頓了頓神,吩咐了信使:“既如此,本郡主就是回信,將本郡主也一同捎回去吧。”

旋即又跑回來,“糟糕,忘記帶牛肉幹了……”

……

而一邊的君卿安在試了幾天慕北琰的藥時,卻覺著身子骨更加通透了開來。

完顏宥卻覺得十分不可思議起來,這仿佛之前料想的情節,有些許偏離。

近幾天他已經警告過柒棠不要再做傷害自己主子的事情,卻仍覺得不踏實,於是他果然看到卿安對慕北琰漸好的神態。

這樣下來,他們會有繼續回轉的餘地的。

那麼他呢?怎麼甘心讓曾經的故事,再次上演?

不,他不允許,他怎麼可能將心愛的女子,拱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