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於是在這《鳳求凰》的曲子聲中,靜嬪開始了自己的畫作。
然後靜嬪有些不耐煩,她作畫時候最害怕別人打斷她的神識,而自己這所謂的夫君,卻一直在指點自己。
靜嬪看著筆下的人物,鬢發如鴉,眉色如墨,柳葉彎眉,眼角向邊角勾勒,丹鳳眼是也,小巧的鼻子,並上淺淺一筆的唇。甚至鬢發上,還是一柄簡易的木釵。
慕北琰指著畫上這人物的眼角,開口道:“這裏,再向上勾一些。”
便見畫上這人物,能夠辨認出是一位女子,嘴角向上彎彎,眉眼仿佛含著淡淡的笑,但看著,卻像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一曲作罷,靜嬪停下手中的筆遞給慕北琰,慕北琰淺淺勾幾筆,便拿起來細細端摹。
“是了,這就是她了。”慕北琰也露出了淺淺的笑,“靜嬪果真好手藝。”
靜嬪起身打算多謝慕北琰誇獎,心裏卻想著,這幅畫,不過是她描而已,因為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出自她的筆法。
分明都是出自這麵前穿著便服的皇上,其實如若不仔細看,還壓根看不出來是位皇上。
是了,都是他親自教她畫,而且不是手把手地教,離她還有些遠。
其實這位皇上,麵容俊朗,怎會不是眾多女子心喜之人。
心思雖深沉了些,可一旦入了他的眼,便會將那女子捧在手心。
為何這皇宮之內這麼冷清,隻是這庭院卻打掃得幹幹淨淨。
不可不稱驚奇,
卻也一時間想不出畫上的是誰,隻覺著曾經見過的樣子。
慕北琰點點頭,“將你二人召進宮看來是個明智的選擇。”
靜嬪二人有些局促,但是還是多謝皇上誇獎。
而後幾日,慕北琰總會要求她二人來正陽宮。
於是等到再次上早朝時,眾位“愛卿”有些吃驚,一向來得特別勤快的慕北琰此刻卻遲到了,實是難得。
章學士以及付侍郎懸著的心卻未減三分。
這會不會是偷運屍體,然後再在事後再多加幾分修辭。
不行,他們得找皇上好好說道說道。
旁邊的大臣卻拉住他,說不定是皇上十分心喜這兩位姑娘呢,新婚也能理解理解你倆這顯然是在搞事情。
新帝為了彰顯對這兩人的器重,還下令與民同樂呢。
要知道隻有納後時才有這樣的待遇誒,如今僅僅是嬪位便這麼器重,這二人還不知足麼。
此話一出,舉室皆靜。
皇上當年心喜的女子,不是那前朝公主?
諸位大臣雖然久居前朝,卻也密切關注著後宮的動靜。
說是那前朝公主突然間失蹤,皇上明麵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卻分明異於之前有這位公主在身旁的舉止。
突然間愛上了收集扇子這個舉動,忽然特別喜歡自己去學會雕木簪。
眾人正躊躇之間,突然看到姍姍來遲的慕北琰。
“有勞各位久等。”慕北琰喚眾人起身。
……
這日散朝後,付瑜與章存被留了下來。
兩人看著同僚走遠,有些心慌。
不是真的要宣布噩耗罷?悔不該當初多那一句嘴。
沒想到慕北琰卻涼涼地開了口:“聽聞你們之前,仿佛是卿安姑娘所介紹的家室麼。”
兩人不約而同點點頭。
“好,回去各自的部門公幹去吧。”
“陛下,您沒有什麼要交代的麼?”章存擦擦額角的汗。
“沒有。”慕北琰十分訝異他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知小女……”付瑜欲言又止。
“哦,你們是說她倆啊,既然想見,就陪著朕去見見再回去辦事兒去吧。”慕北琰起身,喚了王潛轉至後宮。
四人轉過長廊,途徑大大小小的宮殿瓊宇。
終在這處停下。
付、章二人抬頭看看匾額上所寫的“榮華宮”,垂首進了裏邊的院牆。
甫一轉進庭院,便聽聞婉轉的古琴聲傳來,餘音繞梁。
付瑜有些自得,原來特地請了教習師傅專門教習自家閨女學古琴,如今看來成效不錯。常年聽小敏彈,所以對一些曲子還是記憶猶新的。“這仿佛彈的是那首《鳳求凰》。”
章存摸摸下巴,“如此聽來,果真三日不知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