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了父母。據貧民窟裏的老人講起,我的父親在我出生之前的一天傍晚,離開了家,至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我的母親因為生我難產死了。後來我就被左鄰右舍的好心人把我養大。雖然穿不暖,吃不飽。但是這麼些年還是被我熬了過來。每天在貧民窟裏,我無所事事的來回晃蕩。孩子們都不願意和我一起玩,因為他們覺得我是被詛咒的,特別是我左臂上的一個星形徽記,他們說那是魔鬼的符號。至於這個徽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那裏的,我也不得而知。隻是覺得它的形狀有些奇怪罷了:一個六角星中間畫了一顆圓球,圓球是突起於皮膚的,上麵好像還畫著類似於地圖的東西,那顆圓球我記得在哪見過,但是我也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不過因為它也沒給我帶來很多麻煩,我也沒在意。後來我問過貧民窟裏的老人,他們說這個符號跟我們還在陸地上生活的那個時代有關,也就是說幾百年前,還在陸地上生活的恩美雅人用過這個符號。

自從上次見到那個奇怪的叫謬的人之後,我覺得好像真的會如僧侶所說,我要開始創造自己的命運了。但是這隻是一種感覺,很模糊。我直覺那個人會改變我的命運。不過我也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有一天,我鼓起勇氣,來到了塔薩達十區的拱門前。

我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從出生以來都沒有。塔薩達十區的拱門很高,起碼有5、6十米。全金屬大門的正上方墜著一個紅色的盾形標誌,我不看也知道,那就是我們經常在街上看見的士兵盔甲上的標誌——獨裁者的專屬印記。門是敞開的,我看看門兩旁的士兵,他們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睛望著我,我想他們肯定心裏在想,這樣一個衣著破爛的貧民窟少年幹嘛會來這——哪怕他們自己也是貧民窟出來的。我定了定神,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我感到非常奇怪,一路上居然沒有人攔我,這讓我有些安心,甚至有些得意,因為我的跟這裏格格不入,我膚色黝黑,穿著破爛,光著腳。我於是欣賞起兩旁的建築來。塔薩達城的建築基本千篇一律,特別是貧民窟,隻消有每家每戶有容身的地方就可以了,但是這裏的卻很不一樣。每幢房子都非常高大,氣勢雄偉,尖頂,有拱門,每個房子有著獨特的顏色和設計,而且都掛著自己專屬的皇家徽標,戒備都很森嚴,門口都站滿了士兵。不過這裏的士兵和我在別處看到的也不一樣,他們穿著暗金色的盔甲,頭上帶著一個尖尖的頭盔,身後披著紅色的鬥蓬,手中拿著的佩劍泛著紅光,好像是一種特殊的金屬做成的劍,不過感覺比銀色的那種更讓人毛骨悚然,因為那劍上的紅光,就好像凝固在上麵的的鮮血。路上除了士兵,還有些穿著棕色長袍的的貴族仆人低頭走過,不過他們雖然是奴隸,但是他們比我光鮮多了,而且還穿著鞋子。想必他們能為貴族服務,收入也一定不薄。我抬起頭,看見上空時不時有TRT穿過(TRT是一種交通工具,我是後來才知道這東西的名字),拖著一股藍光,而且發出奇怪的嗡嗡聲。我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玩藝,以前都是遠遠的看見。看它的模樣,通體呈古銅色,泛著金屬光澤,樣子很像個紡錘,裏麵大概坐著些達官貴人吧。讓我驚訝的是,這東西速度非常快,嗖了一下就可以不見蹤影。他們真是太舒服了,我花了將近大半天時間走到這裏,他們隻需要1秒鍾飛過去就夠了。

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轉過頭去,果不其然,謬就站在我身後。

“來了?想好了嗎?”謬洪亮的聲音響起。

“恩。”我點頭道。

“那跟我來吧。”

我低著頭跟著謬走,來到一幢白色的建築物前麵。這個建築物跟我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樣。它是圓形的,就好像一個碗翻扣在地上。門口沒有士兵,門上有一個藍色的鑽石徽標。我隨謬走了進去。

第三節

潔白到一塵不染的大廳裏,站著三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謬,還有一個,是一位溫文爾雅的老者。老者氣質不凡,身著白色鑲藍邊的長袍,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靴子,胸前別著一個藍色的鑽石徽章,右手拿著一支不知名的金屬棒,他矍鑠的目光看著我。一陣沉默之後,他轉向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