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若棲身邪惡，還是立命正道？
你若極夜為燈，還是極晝為影？
你若獨善其身，還是兼濟天下？
你若功成利就，還是籍籍無名？
連達權頭痛欲裂，他拚命掙紮，無論如何，也要回上一句。他的思想猶如困蛹，無法展翅翱翔。
終於，在千萬次的驚魂震魄的激蕩之下，出現了一絲裂痕……格勒……啪啦……
連達權振聲高呼，這是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
即使棲身邪惡，也可極夜為燈，照亮蒼生；即使立命正道，也可極晝為影，執迷不醒；即使獨善其身，也有人功成利就，成王稱後；即使兼濟天下，也有人籍籍無名，徒自傷情。
“善惡我不在乎！我就是我！”
墨色巨門臨身前，上書三字黑氣道。
門向內開，緩緩敞空。
連達權舉步跨入門檻，他回首看去，原來的那片風景已陌如初見。
山洞中的連達權全身黑氣升騰，白氣繚繞，蔚為奇觀。
吳小聰輕笑依然。
再痛苦的等待，也是值得。因為破蛹而出的傷口也終將劃成身上最美麗的花紋。
連達權醒過來後的第三夜，黑氣道的初級功法他已經練熟，其他口訣也了然心中，他可以出山了。
他四處張望，不見小聰蹤影。突然他聞到一股奇特香氣，他不知道怎麼形容，他聞過的香精香料不多，但這股香氣聞得他心中癢癢的，很是怪異。
他循著香氣飄來的方向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道丈寬的山間瀑布映入眼簾，瀑布之下若有深潭，潭邊水氣彌漫，竟是溫泉。隻見煙霧繚繞間，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該怎麼形容這張臉？弧，完美的弧。
月眉鳳眼秋葉嘴。她身上每一個部分都呈現著令人驚豔的曲線和弧度。特別是那一頭青絲襯著冰肌玉骨蜿蜒而下，從背後自腰間轉向那隱秘深處。就仿似這瀑布落入深潭……
此人此景！“唔……”連達權不敢再想下去，他喉頭一甜，竟被逼出一口血來。
她在沐浴！那舉止優雅若輕雲之蔽月，那姿勢輕柔若流風之回雪。連達權深深著迷，難以自拔。
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那女子輕歎一聲，驀然回首，輕輕地，輕輕地，看著連達權。她正欲開口，突然一陣濃霧湧過，就兀地消失了。
連達權心頭一緊，胯下抽搐，頓時覺得空空蕩蕩，飄飄欲仙。
這就是他的，第一次。
“喂！你在幹啥？”吳小聰從後麵走來，拍了連達權一下。
“噢！”連達權立定站直，神色嚴肅的轉過臉來說：“撒尿。”
吳小聰見他胯下沾濕，不禁偷笑說道：“哦？閣下方便是真的方便，連褲子都不用脫。”
“我要你管！”連達權沒好氣道，隨即三兩步衝向溫泉，撲通一聲，就跳了下去。
“哦？洗澡也不脫，有意思，我也來！”吳小聰說著，便一同跳了下去。
“這叫溫泉瀑，是這克羅西多山的一大特色”，吳小聰邊搓著身子邊介紹道。連達權浸在水裏，隻露出半個頭，隻是發呆。忽然他覺得吳小聰和那神秘女子長得有點相似，但一看他袒胸露背，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不禁感到有點惡心。差太遠了。
吳小聰見他不說話，揶揄道：“喲，沉默是金那？”，也不管他，自個兒天花亂墜的說了開來。連達權心想，是沉默失精才對。
這一夜，就這麼隱隱作痛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