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葉白羽看著夏北風的手機屏幕摸著下巴說道:“你說現在開槍打它們一下能怎麼樣?會集體起屍嗎?”
“師父。”夏北風一本正經看著葉白羽,語調毫無起伏的回答道:“您偶爾說一句人話行嗎?”
“我是認真——”葉白羽抬頭看著夏北風,想解釋自己說的確實是人話,可這句“人話”才說到一半,他就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他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一腳踩空跌進了身後的空洞裏。
夏北風麵無表情的收回了腿,對著葉白羽掉進洞裏的身影揮了揮手。直到看不到他之後,這才愉悅的笑了一下。
麻雀站在夏北風的肩膀上,默默地低下了頭,將自己的腦袋埋進翅膀裏,不忍去看。
夏北風低頭在手機上又按了幾下。拎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包,斜掛在肩上,抬腿邁進了那石壁被炸出來的窟窿裏。
“走啦。”他歪頭對著肩上的麻雀說了一聲。
麻雀將自己的腦袋從翅膀裏拿出來,舒展了一下翅膀,飛了起來。
那洞穴還挺深的,因為不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夏北風也不敢輕易的開燈,隻能摸索著順著身邊的石頭向下爬。
麻雀飛在他的頭頂飛來飛去,偶爾從他身邊擦過,提醒他向下爬的方向。
他們向下挪動了一段距離,忽然聽到頭頂山傳來了什麼細碎的響動。
夏北風立刻抬頭看去,就看到他們下來的洞口處那一點兒昏暗的光線正在慢慢的消失。
“呃……”夏北風歪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麻雀。
麻雀落在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也歪著頭看著他。
“好像……正主回來了?”夏北風向麻雀問道。
他這話語氣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聽著倒更像是在提醒麻雀小心一般,帶著點細微不可辨的溫柔與關切。
麻雀轉了幾下頭,眨了眨眼睛,對著夏北風點了點頭,又撲騰著翅膀向上飛去。
當夏北風頭頂的最後一絲光線也消失之後,山洞中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黑暗。
明明周圍一片寂靜,但卻給人感覺似乎有個什麼活物正在慢慢地蘇醒一般。
而夏北風和麻雀,就處在這個活物的體內。
夏北風將自己掛在山壁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等了一會。
他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這座山蘇醒的聲音。
雖然明知道這是根本沒有的事情,但夏北風還是覺得自己的似乎聽到了山的心跳,山的呼吸,都在逐漸的加快。
周圍越發的黑暗了,幾乎快要看不到身邊麻雀那白色的身影。夏北風一時間有些晃神,直到麻雀揮著翅膀狠狠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之後,他在用力的晃了晃頭,繼續向下爬去。
他隻能憑借著自己之前隨意掃過的幾眼,判斷著自己現在身處的位置,計算自己離地麵還有多少距離。
葉白羽被他踹進來之後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那家夥應該不會死吧,畢竟禍害遺千年啊。
可是他不死最後還不知道能怎麼折騰呢,肯定要記仇記個好幾年。
夏北風艱難的摸索著可以落腳的石頭,一邊憂鬱的想著。
這麼久了也沒到底,實在是出乎了夏北風原本的意料。
不知道終點在哪,起點也看不見了,這段路上隻有一個人在艱難的蠕動著。
他向下爬著爬著,逐漸開始鬧心起來。要不是麻雀時不時的在他身邊撲騰幾下翅膀,提示他還有個活物在他身邊,他甚至想直接就這麼跳下去算了。
四周過於安靜,安靜的人心裏有些發毛,即便如夏北風一般心理素質過硬,幾乎是傻大膽的人,這會兒也漸漸有些沒底了。
“我剛剛是不是對他太粗暴了。”夏北風歪著頭對自己身邊的麻雀沒話找話般說道:“他不會生氣了吧。”
麻雀扇動了幾下翅膀,繞著他的頭頂盤旋了一圈。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也是師……長輩。”夏北風小聲的對麻雀說道:“雖然他大部分時候確實挺……”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腳下不遠處傳來“嘩啦”一聲巨大的水聲。
就像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從水中衝了出來,又被人一巴掌拍翻,重新從高處掉落回水中一般。
夏北風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卻隻看到一片無邊的黑暗。
“什麼玩意?”夏北風歪頭向麻雀問道。
沒有人,也沒有鳥回答他的問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麻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飛走了。
“不是吧……你們就都這麼把我扔這了?”夏北風小聲的抱怨了一句,無奈的聳聳肩,加快了向下的速度,由原來慢悠悠的向下爬行變成了順著山壁向下滑行。
從之前那一聲巨響之後,他腳下的水聲一直就沒停過。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水中掙紮或者打鬥一般,“嘩啦嘩啦”的響個沒完,偶爾還會有幾聲響亮的落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