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風墜落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個清亮的女聲焦急的喊了一聲“阿羽”。
聽聲音好像不是麻雀?也不是嶽瑤。
但是應該也沒有別的女人了吧。
難道還能是那位僵屍姑娘?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妹子的聲音真好聽啊!
他望著身邊急速變化著的場景,腦子裏卻閃過了一些跟自己身處的險境毫無關係的雜念。無數的砂礫碎石跟著他一起落下,那裂縫下麵簡直就像是直通地心似的,夏北風甚至始終沒有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
那山神準備讓我們掉到哪裏去呢,難道是想把我們扔進岩漿裏煮了嗎?
“師父你到底對她做過什麼啊,怎麼這麼大仇?”夏北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衝著上方喊了一句。
他的聲音混雜在岩石滾落的巨大噪音中,被徹徹底底的掩蓋了。
就算是這樣,他依然清晰地聽到了葉白羽的回答。
“我什麼都沒做,誰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小心眼。”
夏北風緊緊的抓住自己身上似乎隨時都能飛走的背包,左右歪了歪頭,尋找著葉白羽的身影。
“別找了,我在下麵。”葉白羽冷靜的聲音從不知何處直接傳到了夏北風的耳中,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回響著。
那看來是沒問題了。
夏北風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感受著身體失重的感覺,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幾十秒,他再一次聽到了葉白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心了。”
夏北風聞言下意識的轉頭看著下麵看不到底的深淵。
小心什麼?
就在他疑惑同時,在他的正下方,出現了一點兒綠色。
那抹綠色的迅速的擴大成一片,布滿了整個地洞,在半空中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綠色組成的網。
夏北風就這麼狠狠的摔在了那片柔軟的綠色藤蔓組成的大網上,整個人陷進一片翠綠之中。
他被那片綠色晃的有點眼花,落下之後就直接躺在了那張網上,一動不動的看著麵前的綠葉,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空氣中彌漫著極其細微的花香,幾朵細小的白花就在夏北風眼前綻放著,甚至因為夏北風落下的震動而抖落了幾點花粉。
“你怎麼樣?”葉白羽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沒摔壞吧。”
“還行。”夏北風努力地掙紮了幾下,從那柔軟的無處著力的綠色中坐了起來。
他試著活動了幾下身體,最後伸手按了一下後頸“感覺脖子可能扭了一下。”
葉白羽盤膝坐在他的身邊,一手支著下巴,眼含笑意的看著他。
“脖子扭了一下倒是不算什麼,關鍵是你毀容了啊你知道嗎!”
“啊?”
夏北風疑惑的看著葉白羽,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手上好像沾上了什麼液體。夏北風舉起在黑暗中努力的觀察者,才發現手心處幾點零星的血跡。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細微的刺痛,疼痛的地方還帶著點癢。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正坐著的綠色藤蔓。那藤蔓上布滿了細小的毛刺。那毛刺雖然不大,也不夠堅硬,但卻是最煩人的那種東西——劃出來的傷口雖然不算深,也不會怎麼太疼,但是就是愈合的特別慢。
“師父。”夏北風麵無表情的說出了十分可怕的話:“我要是真毀容了你就等著被我詛咒一輩子吧。”
葉白羽看著夏北風那劃的慘不忍睹的臉,最終還是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夏北風斜了葉白羽一眼,翻出了之前麻雀給他包紮傷口的棉布,輕輕的蹭著自己臉上的血跡。
“哎……小北,我說你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出門見人了比較好,讓你那群前女友看見,該怎麼辦啊哈哈哈……”
葉白羽說著這話時,一隻胳膊支在膝蓋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胳膊橫著搭在身前,手壓在自己的腰上。他低頭彎腰,肩膀劇烈的抖動著,一副笑的體力不支的模樣。
“過幾天就好了吧。”夏北風將那塊沾滿了血跡的棉布隨手一塞,仰頭看著上方的裂縫“麻雀自己在上麵沒問題嗎?”
幾縷火苗從葉白羽的身邊向上飄去,給這石洞帶來了一點兒光線,也讓夏北風將周圍的環境看的更加清晰了。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上方的岩石裂縫有一段距離,剛剛一直存在的碎石落下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了,幽深的石洞中隻有細碎的水流聲。
“沒問題。”葉白羽也仰頭看著頭頂的石縫,努力的忍住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經的對夏北風說道:“她是絕對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