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風安靜的坐在地上,聽著窗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時間沒有說話。
葉天朗剛剛說的那段“科學”“不科學”的話乍一聽似乎有點兒不明所以,但夏北風卻毫無障礙的聽懂了對方想對他表達的意思。
“教官。”葉天朗再一次開口,緩緩的說道:“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醒過來。”
他說完這話,便站起身來,徑直走向了倉庫的大門。
隨著一身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兩扇大門被葉天朗用力的拉來了。
“我走了。”
葉天朗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道:“反正他們也看不到我,對嗎?”
夏北風震驚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向前邁出了兩步,走進了倉庫外麵的濃霧中。
“就算是真的看到我了,我隻要去喊一聲是友軍,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吧。”
“你都……”夏北風對著那即將融入霧中的背影艱難的開口說道:“知道了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葉天朗回過頭,朝他攤了攤手:“但是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喪屍片裏喪屍還會結成三人小隊巡邏的……這群喪屍的戰術素養是不是有點高啊!”
夏北風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便低下頭大聲的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他不斷地抖動著肩膀,說話的聲音夾夾雜在笑聲中,聽著有點斷斷續續的模糊:“是我想太多了,他們根本就不會這些,他們在……了以後其實也就是一群見到活物就眼紅的喪屍而已,一槍可以幹掉三個……”
他一邊笑一邊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下,最後的一句話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葉天朗遠遠地看著他低著頭,嘴唇開合了幾下,總算是停止了那毫無意義的笑。
“還在嗎?”
他衝著窗外揚了揚下巴,向葉天朗問道。
“不在了。”
葉天朗平靜的回答道。
“瞬間消失。”
“那就好。”
這兩人對暗號似的沒頭沒尾的說了兩句話,再一次陷入了某種尷尬的沉默中。
我是不是應該安慰他一下。
葉天朗認真的思考著。
可惜的是他要說打擊別人的自信心還差不多,安慰這事倒還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好一會,才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別多想了,都過去了。”
夏北風沒說話,隻是勉為其難的笑了一下。
看來這個安慰的效果應該是不怎麼樣啊!
葉天朗暗中遺憾了一下,努力調整著自己的麵部表情,盡量擺出了一個溫和無害的模樣。
“教官,你真的不想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雖然你已經很努力地表現出你想安慰我的意圖,但是我還是在你的臉上看到了想聽八卦的欲望。”夏北風絕望的說道:“不過真的不能講。”
“那就算了吧。”葉天朗聽到這話倒也沒怎麼失望,隻是看著門外的濃霧,向夏北風征求著意見:“我們現在該去哪兒?”
“去找天兒他們。”夏北風說著站起身來,拍了片衣角上灰塵,向前邁出了一步。
“我去!”
他驚呼了一聲,手疾眼快的扶住了身邊的牆,才免去了自己一頭倒在地上的狀況發生。
“我倒是忘了這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那狐狸給我的搞得興奮性藥效可能過了,你能過來扶我一下嗎?”
葉天朗抱著手臂站在倉庫門口,微微的低著頭,看著彎腰扶牆的夏北風,深色的眸子裏閃爍著點冰冷的光。
“廢、物。”他緩慢而又清晰的說著,硬是將這簡短的兩個字拆成了四個音節,說出了點抑揚頓挫的味道。緩步向夏北風的方向走來。
夏北風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懶得理他。
自從白素在他的腿上咬了一口之後,他那條受傷的腿就一直保持著一種雖然好使但是沒什麼知覺的狀態,不僅感受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疲憊。
直到剛剛,他重新感受到疼痛的同時,一股疲憊過度的酸痛感也同時湧了上來,讓他幾乎要跪在地上。
更悲哀的是,給他帶來疼痛的不僅有車禍留下傷口,還有白素在他腿上咬出來的傷口。
那畜生牙上也不知沾著什麼東西,咬出來的傷口格外的疼,帶著點尖銳的刺痛與瘙癢,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在被疼痛折磨的同時,又忍不住伸手想去抓幾下那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