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槨的正中央端端正正的擺著一個圓柱形的物體,那東西外麵包裹著一層鏤空的雕花金屬。裏麵則是一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石頭,光滑透明,反射著黯淡的光芒。
“你要找的是這個嗎?”一個陌生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對麵響起,將墓室裏的三個大活人都嚇個半死。
他話音剛落,站在那兒的馮家壽就像是被抽掉了骨頭一般,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如果你要找這個東西,直接來找我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到這來開棺材。”虛空的人再一次開口說道:“你找我來要,我也不會生氣的,最多就是……嗬”
隨著那人的一聲輕笑,擺在棺槨上的東西陡然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個寬闊空曠的墓室。
那塊圓柱形的石頭裏燃起了一小簇銀色的火苗,不斷地跳動著,映照出了地上一個細長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應該就是剛剛站在他們對麵,阻止他們開棺材的人。可是三人到這這個時候,依舊隻能看見他一個模糊的影子,至於該站人的地方,仍舊是一團空氣,什麼都沒有。
“你……”馮家祿略帶顫抖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這裏的守墓人。”那人慢悠悠的說道:“現在把你的手從這上麵挪開,然後滾蛋,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放過你們一馬。”
“如果你們還想打什麼鬼主意的話……”那道影子抬手遮擋了一下棺槨上的東西:“可以看看這個。”
馮家祿定睛看去,那簇燃燒在石頭裏的銀色火苗中,似乎有一個小小的人形正在不斷地掙紮哀嚎著,模樣看起來分外的淒慘。
“你就這麼放過我們?”馮家祿難以置信的問道:“不殺了我們。”
“不然呢,你想死的話我也可以滿足你。”地上的影子伸手指了一下他們進來時的大門,厲聲喊道:“給我滾!”
許勝立刻拉著許賀,連滾帶爬的向門外跑去。
馮家祿卻沒動,他望著癱軟的馮家壽,咬了咬牙。
“你還有什麼事?”那影子向他問道:“還不快走,是等不及想死了嗎?”
“不是……我……”馮家祿磕磕巴巴的說了幾個字,忽然鼓起了勇氣,閉上眼睛,指著地上的馮家壽,一口氣說道:“那是我弟弟他隻是被人附身了我能不能把她一起帶走?”
“哦,這個啊。”影子漫不經心的說了一聲,抬腳踢了一腳地上的馮家壽:“你想帶走我也無所謂。不過,他可是已經死了啊!你要帶他走有什麼用?”
馮家祿咽了一口口水,盯著地上的馮家壽,硬著頭皮說道:“他還在喘氣,沒死。”
“不,他已經死了。”影子無奈的說道:“喘氣也就能喘這麼一會而已,過一會就會死的。畢竟他的魂已經不在了。”
“我可以……”馮家祿本想說他可以找人叫魂,卻硬生生的閉上了嘴巴。
又不是小孩子丟魂,叫魂能有用嗎?
“不用想了,什麼都沒用了。”影子不耐煩的催促他道:“他昨天就應該死了,出了點意外才能喘氣到現在。你還是節哀順變,趕快走吧。”
石柱中的火苗漸漸地黯淡了下來,火焰中心掙紮著的人影就像春天裏消融的冰雪一般,一點點的化開在了銀色的火苗中,徹底的消散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那影子再一次不耐煩的催促道:“我這裏也沒什麼好東西,隻有一群怪物。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被誰給騙了,這麼多年了一個個的上杆子的來這裏找死,你們不累我都累了。”
馮家祿十分不舍的看了地上的馮家壽最後一眼,飛快的轉身跟著許家兄弟倆跑了出去。
在這短短的幾分鍾裏,馮家壽已經徹底的停止了呼吸不說,身上也浮現出了大片的屍斑,看那模樣應該是已經死去多時了。
三人衝出墓室之後,沒頭沒腦的一陣狂奔。直到許勝先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們才停下了腳步。
“剛剛那……呼……到底是……什麼玩意……”許賀喘著粗氣,向馮家祿問道:“我怎麼……光看它一眼……就覺得他要過來殺我了,就他娘的是個影子,怎麼這麼嚇人。”
“我也不知道。”馮家祿也累得不行,但好在身體比姓許的兩個人好一點,還能勉強控製住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