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巫王神座前,僅存的“鬼府四君”為了許天樂的的最終歸屬權吵得不可開交,細小的毒蛇對著許天樂的後頸露出獠牙的時候。
王座另一邊的山洞裏,白素正百無聊賴的踩著許天洋的身體跳來跳去。
當頭頂的夜明珠黯淡下來的時候,所有人,哦,還有鬼,或者怪物都愣了一下。
但緊接著,這個廣闊的空間便被一片刺眼的銀光徹底的照亮了。
“別玩了,出去看看吧。”
蹲在地上的夏北風衝著蹲在地上的白素吹了聲口哨,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伸出一隻手臂,方便白素搭著跳上他的肩膀,又回頭對寧峰揚了揚下巴:“看好許天洋,沒準一會還有用。”
說完這話,他便大步流星的繞過了巫神王座下方的台階,回到了王座的正麵。
許天樂此時依舊坐在王座上,隻是懷裏多了一盞燃燒著銀色火苗的燈。
她雙手捧著這盞小小的燈,照亮了整個地下空間,臉上帶著點迷茫的表情。
繞在王座上的毒舌終於一口咬在了她的動脈上。
那蛇咬了她一口之後,就像之前觸碰到王座的兩個人一般,“呼啦”一下化作了一團黑煙,緩緩的飄散在了空氣中。
許天樂沒出聲,隻是晃了兩下身體,接著便軟綿綿的倒在了王座的扶手上。
她原本隻是有點蒼白的臉色迅速的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灰敗之色,紅潤的嘴唇也漸漸失去了血色。
“樂樂!”
許賀的反應是最快的,他一聲驚呼,就想衝上去抱起她,可是又因為懼怕王座的威力,隻能湊在離許天樂極近的地方,手忙腳亂的向她問道:“樂樂,你沒事吧!你醒醒!師父在這!”
“小丫頭怎麼了?”
薛晴也疑惑的向前湊了湊,自然也是沒敢觸碰她,隻是眯著眼睛躲避著銀燈刺眼的光芒,小心翼翼的猜測著:“該不會是這玩意把她怎麼樣了吧。”
“不可能。”
站在一邊的小男孩抱著手臂,皺著眉斬釘截鐵的說道:“山河燈怎麼可能不認主人!”
“可這小姑娘也不是山河燈的主人啊!”
薛晴回過頭,眨著一雙漂亮夫人眼睛,語調詭異對小男孩說道:“她隻是一個和那位同一時間生的冒牌貨而已,王座錯把她當成了主子,山河燈說不定就認出來了呢!”
躺在地上裝死的蛇君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輕輕的勾動了一下手指。
一縷殷紅的血霧出現在了他的手心,那血霧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斷的變換著形狀,最終形成了一個繁雜的字符,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他皮膚之下不斷地翻騰著黑色的痕跡,時隱時現,疼的他再次咬緊了牙關,發出了一聲慘叫。
血色的字符在他的拳心閃爍著紅光,滾燙的熱流從字符中散發出來,灼燒著他的皮膚,熱意順著他手臂上的血管一點點的向上蔓延著。
湊在許天樂身邊的幾位眼睜睜的看著許天樂的氣色越發的衰敗,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層死氣。既不敢去觸碰她,也不甘心就這麼退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站在幾人之間,始終一言不發的鬼新娘,此時忽然吐出了三個字。
“守墓人。”
三人猛地回過頭去,齊刷刷的盯著她,眼中都帶著震驚的意味。
“你說什麼?什麼守墓人?”
小男孩第一個按耐不住,衝上去抓著她的衣服,大聲的問道:“你看到了嗎?在哪裏,守墓人在哪裏?他來了嗎?”
“沒。”
鬼新娘低下頭,冷漠的衝著小男孩搖了搖頭,又抬起頭看著薛晴,指著許天樂懷裏的銀燈,重複了一遍:“守墓人。”
許賀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們,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從之前薛晴和小男孩提起山河燈的時候,他就已經聽不懂劇情的走向了。
這事也不怪他,其實他才是“鬼府七君”中來的最晚的一個。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那個傳說中的“巫溪鬼王”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甚至沒機會一睹那位的真麵目,就連所謂的“巫神王座”到底有什麼作用,他到現在也還是知道的不算十分明確。
實際上要不是他在外麵撿了個能夠代替上一任鬼王的許天樂養著,他根本沒有資格進到“鬼府七君”這個最高層的小團體裏。
鬼新娘嘴裏的守墓人,他倒是有所耳聞,據說就是當年他在墓室中看到的那個,拎著一盞燈的影子。
這二十年來,除了每個月會到山裏轉上一圈之外,從來沒聽說過他還做了別的什麼事情。
盡管其他“人”都十分懼怕這位“守墓人”平時連提及這三個字都要抖上幾下,可許賀卻對這家夥沒什麼實感。
聽上去就像是個設置好了程序的機器人,到點就出去轉一圈,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想到這裏,他又看了一眼許天樂懷裏的燈。
這玩意叫山河燈?
好像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塊會發光破石頭而已,帶出去都不一定有人願意買。
如果那時候墓室裏見到的那位真出來了可能還有點意思,現在就放了一盞燈出來,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