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解釋一下,我們現在坐在這裏是在做什麼。”
夏奕和夏北風並肩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看著高懸的紅燈發呆。
“剛剛走過去了兩個骷髏護士妹妹……你說有一個胸~型很好;一隻狐狸,你說衝你拋媚眼的;一頭穿山甲醫生,兜裏還揣著一把螞蟻;門口抽煙的一聲是一頭山羊,他抽的那也不是煙,而是一把草;小蝴蝶看上的那個帥哥病人家屬,是一匹馬……哦,你先別急著生氣,平心而論,那家夥在馬這個種群裏長的確實可以算是英俊。”
“如果你不介意種族差距,體型差距,族群文化差異和生~殖隔離的話,可以去試一下嘛!“
夏北風不知從哪個護士手裏騙來了一個蘋果,一邊啃一邊笑眯眯的對著停在夏奕肩上呃蝴蝶打趣:“反正對於人類來說,你們長得都很奇怪。大家都是妖怪,壽命又夠長,就算是談戀愛分手了也沒關係,睡一覺幾百年就過去了,肯定忘得幹幹淨淨。我支持你去追那個帥哥,如果能把他策反就更好了。”
“我不覺得一個有臉從猴子手裏騙蘋果的人說出的話值得信任。”
綠嬈撲扇了兩下翅膀,似乎是在憤怒:“我就說了一句那個小哥長得不錯,你們兩個混蛋為什麼能聯想出那麼多事情……還生~殖隔離!某個人我都不想說你,你自己勾引過多少其他種族的雌性你數過嗎?”
“我數那個幹嘛,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回憶了。我真的要數也是數有多少我看上但是沒勾到手的。跟你這種隻敢看……”
夏北風理直氣壯的反駁,話才說了一半,握著蘋果的手沒由來的一疼。
他鬆開了手指,蘋果順著衣襟向下滾去,又被另一隻手穩穩當當的接住。
“吃你的蘋果,少說兩句吧。”
夏奕將蘋果放回了夏北風手中,轉頭在綠色的蝶翅上彈了一下:“你也是,別揭人家傷疤不知道嗎?你讓他數自己被甩過多少次這種事情多殘忍啊!”
幽綠的粉末順著蝴蝶翅膀飄落。綠嬈顫顫巍巍的抖了兩下,還是聽話的落在了長椅靠背上,收起了翅膀。
“真疼……”
夏北風揉著抽筋的手,低低的吸氣:“你下手真是太狠了。”
他手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隻有一道鮮紅的痕跡,手心裏卻疼的不行,仿佛有一塊刀片正在手心裏旋轉一般,攪得他整隻手都使不上力氣。
綠嬈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似乎對他的抱怨很是滿意。
劇痛的手緩了許久才恢複知覺。在這期間他吃完了一整個蘋果,又咽了兩根香蕉,末了還來了一句“也就隻能墊墊肚子”。
此人在十分鍾之前,自稱開了一天的車現在還沒吃飯,死不要臉的在一個變成年輕護士的猴子手裏騙來了三根香蕉。
那猴子姑娘也不知怎麼想的,聽說他餓的胃疼之後十分殷切的奉上了自己的晚餐還不夠,又把當做宵夜的蘋果一並送了出來。
甚至還特意給衝了一杯葡萄糖水,叮囑他一定要先喝水再吃東西,不然會胃疼。
能被猴子看上的估計也是因為長得像猴子吧。
這是“完全沒覺得羨慕”的黑龍飛炎對此作出的評價。
“哦,對了,你剛剛還說有一隻穿山甲,還揣著一兜螞蟻的是哪個?現在還在這嗎?”
夏北風向醫院大廳望去,隻看到了湊在一起聊天的三個護士和一個向衛生間走去的醫生背影。
他把眼睛眯成一條縫,觀察了半天。直到那一聲都從衛生間裏出來了,也依舊沒有像在醫院外麵時看到路過窗戶的骷髏一般,一下子就看出他們的原型。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好像是個什麼主任的,早就上樓去了。”
夏奕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忽然對穿山甲有興趣了?”
“不,我就是想想。”
夏北風將最後一根香蕉也兩口吃光,抬手將香蕉皮投向了走廊盡頭的垃圾桶裏。
“你說穿山甲出來做醫生能治什麼病?難不成是負責男科的?”
“把你腦子裏那些有用沒用的肮髒玩意先刪除行嗎?現在是讓你在這胡說八道的時候嗎?”
夏奕歎了口氣,不禁為他的父親感到悲哀。
妻子早死,倆兒子沒一個省心的。都這麼大了還連個正經工作也沒有,另一個幹脆連家門都不出。
“你爸爸能活到這麼大也真是不容易啊!”
他拍了拍夏北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代我向他問好,就說我要對他表達最崇高的敬意。就說多謝他沒有把你們早點放出來禍害人間。”
“我們家老頭子不會感動的。”
夏北風滿不在乎的說道:“他隻會覺得你是精神病。”
“跟你比起來我挺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