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做出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他是猶豫再三咬著牙做出的。
剛剛過了十二點,深夜的溫度不高不低。平等躲在一堵牆的後麵,時不時地探著頭,活像個偵探。他今天穿得比較簡單,其實每天穿得都不複雜,隻是今天尤為簡單。他上身穿了一件土色的背心,遠看上去就跟身上糊著泥土似的,下身穿了一條灰色的褲衩,褲衩上有個破洞。他還戴了一頂套頭的帽子,隻露出那鬼鬼祟祟的眼睛和幹裂褶皺的嘴唇。
平等想好了,這日子實在是太難捱了,必須得做點事情。
自從六月收過麥子,平等就孤身來到了這裏。來到這裏,和妻子分隔異地,他日夜苦苦相思,形容漸漸憔悴,精神愈加恍惚。每天收工之後,如果困倦不堪,他便倒頭睡去,可如果睡不著,那種思念的滋味就會不聽話地慢慢從心中溢出,爬向胸口,爬向眼角。他想他的妻子,妻子雖然不算漂亮,但好歹是自己的妻子。
上次回家的時候,他和妻子好好地親熱了一番,仿佛回到了洞房花燭夜,那種害羞的、激動的心情一下子都回來了。但是轉眼之間,他和妻子就已經分別了三個多月。
有時候去百貨商店買日用品,他會看到形形se色的漂亮女人,她們長發飄飄,嘴唇鮮紅,皮膚白皙,身材嬌好,看上去就像明星一樣。特別是在夏天,那些女人就更加開放了,身上掛的衣服非常少。她們或者露肩或者露背,下麵穿的不是xing感撩人的短裙,就是無比誘huo的牛仔短褲。他有些困惑,要是在家裏,女人就算再熱,最起碼也得穿著汗衫和七分褲,可是他在這裏所看到的景象,卻不是那樣。
平等每當看到這樣的女人時,目光便會在她們身上多待一會兒,看得多了,自己就開始想入非非。他也知道,自己是個癩蛤蟆,癩蛤蟆無論如何也吃不到天鵝肉。可是,天鵝肉真的讓人垂涎三尺!
兩天三天還可以,但是兩個月三個月就讓平等焦灼難耐了。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便打算侵犯別的女人,可是他害怕,害怕自己鋃鐺入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何況現在的社會這麼發達,城市的每個角落似乎都裝有攝像頭,萬一被抓到了,自己可如何麵對家人?
平等想去找專門提供服務的女人,然而又不敢去,他倒不是擔心染上什麼病,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錢,隻有錢,才可以讓他望而卻步。一想到自己微薄的工資,一想到家裏處處都需要錢,一想到自己的現狀,他隻能放棄這個念頭。
直到前幾天,平等才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他想,如果找到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那裏晚上黑燈瞎火,偶爾才會有行人出沒。他想,如果把自己的臉遮蔽起來,行動時幹淨利落,就不會被人發現。
想到這些,他就開始尋找有利位置了。恰好,離工地幾公裏遠的一個地方,就是此時他所處的地方,每到深夜就黑咕隆咚的,隻有一處沒人住的房子。房子後麵,是一片空地,堆了一些幹木。房子前麵,是一條小路,路的東麵有路燈,但不遠處就沒有了。再往西麵去,則都是漆黑一片。
平等計劃好了,他就埋伏在這裏,等看到路燈下走來一位xing感年輕的美女時,他就靜候著她,當走到他麵前的時候,自己就上去捂住她的嘴巴。他想,她這時肯定會說不出話而唔唔地硬要說話,可任她哭天喊地也發不出聲兒,隻能乖乖就範。
首先,自己得先掐住她的脖子,命令她:別說話,不然就不客氣了!自己說話的時候,得拿腔捏調,盡量不露出真實的聲音,以防萬一。接著,她肯定會驚慌失措,有可能嚇昏,也有可能不昏,但是她絕對怕死,怕死就不敢亂動。既然這樣,那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沒有攝像頭,自己也不會留下什麼作案證據,怎麼可能被抓到呢?結束之後,撒腿就跑,神不知鬼不覺。
說幹就幹,因此,平等就出現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