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到最後都不敢去看小馬接受完那五十大板後,是如何氣息奄奄的被抬下去。
她呆滯的跪坐在那,冷冷的看著濺血的隔板和地麵,想起剛才慘痛的呼叫,一直到後來再也叫不出聲。
景辰也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後,看她如何反省,如何與他開口接下來的話。
這就是軍規?
那除了小馬,看守茅房的那個士兵,是否也要受罰?
她突然抬頭,問他:“你還罰了誰?”
他垂眸冷嗤,“你說呢?”
“看守茅房的那個……”
“早就被打板子了,在孤營帳附近看守的每一個士兵,都必須知道孤的命令,不準你離開孤的營帳範圍,否則,就是違令!”
“那如果我真的肚子痛呢?”
“孤身邊有藥。隻要稟報,孤隨時可以把藥給你!”
她竟無言以對,一切隻能怪自己太傻太天真,把軍營當做戲所,沒有嚴格看待軍規。
“那你準備怎麼罰我?”
她再次抬頭看他,平靜無痕的眸光中,對他仿佛沒有一點情愫。這正是他憤怒,也是他厭惡的地方!
“你不是孤軍中的將士,孤自然不會對你用軍法處置。但是你要記住,你如果再對孤的將士動歪腦筋,受懲罰的,就是被你連累的那些人!”
他好狡猾,懂得抓住她心善的弱點,去懲罰本是無辜的人!
“所以,你很有信心將我困在你身邊了,是嗎?”她想通了,心中亦是有了決定。
“是。”他也不否認,困住她,將她強留身邊,就是他的目的。
他想要的,就算不擇手段,他也要得到!
“好,我不走。但是我也有要求,如果你同意,我會乖乖陪你在這裏。”她說著站起,和他談起了條件。
“你說。”他雙手交背在後,挺直了腰板。夜風吹起他寬大的披風,月色下他的身影,即使不穿盔甲也顯得格外高大威嚴。
她承認他剛剛的作為是有些威懾到她了,冷酷的刑罰,嚴格的軍規,這是他身為軍中最高領導者必須恪守的。她,確實忽視了。如今的他,可比舜王府裏的他,還要讓人畏懼三分。
而他之前故意說她手中的令牌是他給的,那是為了避免其他的人聽到是她盜取了令牌,那按軍令,盜取者,必定會受到嚴酷的刑罰!
現在,她已經無法去分析他是不是對她抱著什麼私心了,即便他剛才真正處罰的人,應該是她。
“讓我照顧文宣王,我學過醫,我相信我的醫術並不比你的軍醫差。”
她提出這一點,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也有些意外。
他早就猜到,她必然會提出和景尋弈相關的要求,而讓他意外的,卻是她說自己深通醫術。
“我答應你。一會我就讓人將他移到我營帳旁邊。”他點了頭,也想看看,她的醫術是否真有她說的那麼好。
她終於扯彎了嘴角,輕輕的笑了笑。
他似乎被那笑容刺到,難道如今隻有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事情,才能博得她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