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呆滯的站在門外,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
大殿內,橫七豎八的躺著身著袈裟的和尚,有斷手的,有斷腳的,有頭首分離的,那場麵幾乎慘無忍睹!殷紅的血就像惡魔的花,在地上、殿台上、柱子上,四處綻放!
景辰也愣了半晌,可也很快恢複常態,將係著兩人腕部的布條扯斷,一步步踏入濺血的寺內,近距離的查看死者的情況。
“行凶者手段極其殘暴,每一招皆往死裏砍伐,而且,刀中帶毒。”
“沒有暗器,全是生砍。”
“看來果真是有人比我們提前來了。”
景辰一邊觀察一邊口述,一手剛撿起地上掉落的用來自衛的劍,門口便突地聚齊了人。
“啊!怎麼會這樣子?”
“是、是、是……舜王殿下?”
“殺人了,殺人了!”
就連楚月都沒來得及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做出反應,她身後就驀地出現一群披著戰甲的兵將。出現得如此的巧合,就好像是在此久候了多時,隻等著他們的踏入。
“你們別胡說!我們來到這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楚月第一時間出麵澄清,可那領頭的官兵哪裏肯聽,一心指著景辰說是凶手。
“大膽刁民,是非黑白豈聽你一人在此片麵之詞即可判斷?殿下雖貴為皇子,可如今手持凶器,形跡可疑!來人,將舜王拿下,帶回皇城交給皇上判決!”
“你們敢?”楚月見狀剛要攔阻,就被景辰的一句話止了動作。
“哼,你們不必捆孤,孤自會和你們一道回去!”他說的時候,視線稍稍朝楚月看去一眼,似在勸她不要製止,一切他自有定數。
楚月咬唇,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兵將將他圍住。
景辰扔了手中帶血的劍,麵色依然從容淡定,可目光看向那領頭的官兵時,忽的閃起一道寒光。
“薛副官,看來孤還是低估了你,你不但是太子等人的親信,還和國師達成了共識。人,果然是不能心軟的。”
薛副官?
楚月一聽這稱謂,即刻轉頭朝那領頭的官兵看去,也確實是有幾分眼熟。
攸地她腦中一閃,想起自己在軍營時,還曾和她套過近乎的那副將軍。原來是他?
叛徒!
從沒有哪一刻,她對“叛徒”這兩個字認識得這麼深刻!
那薛副官聞言也不過不屑一笑,“殿下,末將隻是為朝廷辦事,想來皇上也不會容忍受命在身卻臨陣脫逃做了別的事的主將,這是抗旨,也是欺君!對不住了!”
抗旨、欺君!
楚月被這四個字狠狠的打了個耳光,才驟然醒悟,原來景辰答應帶她來這裏,是冒了被砍頭的危險……
即便是皇子,也不能擅自做主離開崗位。何況他接的任務是去絞殺敵軍呢?
那文宣王呢?文宣王會不會有事?
猛地,她又想起那與景辰調換了身份的景尋弈,內心的不安更是無限擴大。因為她的執著和堅持,就一次性害了兩個男人?
在兵將們的監視下,景辰隨著眾人離開了。很明顯,他們是衝著景辰來的。楚月恨就恨在,自己如今什麼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