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那男子又慢慢的蹲下去,將他地上躺著的弟弟從血泊中脫了幾步。
百一諾看到這裏,連忙阻止道:“病人是不能動的,不然他很可能會死掉,你不要動他!”
“媽的,他是我弟弟,你管得著嗎?老子不想讓你的車汙染了我弟弟,他早就一口氣都沒有了,你還想騙人,老子雖然沒有文化,難道就連死人都認不出來?”那男子一聲怒喝,嚇得百一諾身子一顫,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讓我看看,我了解一些急救方法,他的傷口在哪裏,趕緊用衣服給他捆住!”百一諾堅持了一下,又走上前一步,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眼見一個沒有死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
而且,如果能救活他,這件事就會好處理很多,如果真的出了人命,那她這輩子也許就會負債累累。
“靠,你他媽這個臭女人,你欠草嗎?你要是敢碰我弟弟,我他媽奸了你!”老子突然轉過猙獰的臉,說得無比暴力。
百一諾被這一句完全說傻,她這輩子都沒有聽過這麼重的話,這讓她一雙白兔水波般撲跳起來,心裏被勾起了往日深沉的記憶。
“弟弟,弟弟啊,你放心,哥一定會給你報仇,你等靈魂歸天,我一定當場殺了這女人給你祭奠,你等著,我不會讓你走得太虧!”那男子又衝著自己滿臉是血的弟弟喊道。
而百一諾聽到這裏,心裏更加恐懼,難道這些人真的要殺人償命這麼暴力嗎?
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她的手都不禁摸到了腰間,卻猛然發現剛才她太生氣,為了推梁成飛上車,順手將槍塞到了一位隊員手裏,卻忘了拿回來,這時候她腰間竟然什麼都沒有。
那男子抱著自己的弟弟動也沒有動一下,嘴裏開始伊利哇啦的念著什麼,那副模樣非常虔誠,像是在搞什麼迷信活動。
而且,其他幾個人也站在周圍,規規矩矩的念著什麼。
這些落後的山區,很多老舊的思想仍然殘留,新思潮並沒有給他們帶來衝擊,所以之前打擊迷信的行動她也參與過,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在幹什麼。
與此同時,她知道自己真的闖下大麻煩了,這些人平時即便是磕破一塊皮,也會騙人幾萬塊,他們一個家族之間非常團結,連縣裏領導都非常頭痛,有時候,他們一上來找事就是上百人的隊伍。
沒想到,她竟然遇到了這些家族的人,難怪她苦口婆心的說理都說不通。
想明白這些,她就開始不停的朝車邊退去,剛才她是想負責,但是現在她不敢了,這些人太蠻橫,如果待會真的來殺自己,他們這麼多人,她根本沒打贏的把握。
即便是打贏了,也會惹到更多的人,到時,自己如果被堵死在這裏,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她趁幾個人不防備的時候,已經退到車門口,隨即動如脫兔般跳上駕駛位,準備開車逃掉。
然而,跳上車的瞬間,她看見了梁成飛的樣子,怒上心頭,恨不得殺他千遍萬遍。
剛才下車的時候,她隱約記得梁成飛對她說過什麼,但她沒有聽進去,就再也沒有管梁成飛。
梁成飛隨即上了車,索性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腳還高高的翹在前麵,活脫脫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此刻,她真想一腳將梁成飛踹下車。
憤怒的同時也是震驚的,她隨即反應過來什麼不對的情況,換個角度思考,車前撞死了一個人,還有誰有魄力可以躺在車上呼呼大睡,這是一個正常人的行為嗎?這都是什麼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