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湘兒的家裏,被前所未有的愁緒籠罩了。
王湘兒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還沒有到收成已經慢慢幹癟的莊稼地,那一晚的事仿佛曆曆在目,想到此處,她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淒涼的笑容。
葉傾城來得毫無征兆,毫無征兆的剝奪了她對梁成飛的好感和喜歡的權利,現在,她終究還是一個人,即便是強求住到孔雪莉家的診所裏,她的心裏也仍然不快樂,所以僅僅是做了第一次的嚐試便徹底放棄了。
王湘兒的愛,像是飛蛾撲火那般來得很猛烈,因為她在無限製的討厭著梁成飛的時候,其實早已經將梁成飛這個名字銘刻心底了。
過了今晚,她就要離開了,才發現之前的一切,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值得她珍惜,從梁成飛睜著猩紅的眼睛,對她吼出葉傾城是他未婚妻,葉傾城會影響整個梁家的時候,王湘兒就知道,她一個農民家世普普通通的女孩,是永遠都無法改變這一切的。
她抬起頭,看了看手中的一枚戒指,那是不知道什麼從梁成飛書包裏掉出來的,她剛才本來想還給梁成飛,卻沒有說出口。
此刻,她緊緊的握著這枚戒指,眼淚竟然嘩嘩的滾落下來。
客廳裏,兩個老人同樣滿是愁緒的對坐著,這樣的畫麵已經持續了很久,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王湘兒的母親才感歎道:“以前孩子出去上大學,我們都是高高興興送她去車站,可是今天,為什麼我的心裏這麼難受啊,我好舍不得她離開,你說外麵那麼危險,她一個女孩子出去,怎麼能讓人放心啊!”
“嗨呀,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你還擔心這個,年輕娃娃就是要出去闖嘛!”王耀祖責怪的歎道,實際心裏比他的老伴還擔憂。
“真是作孽啊,這女孩剛剛被餘嘉興那小子傷害了沒多久,現在又出現這樣一個男人,你說她的路怎麼就這麼不順呢,我娃娃可是十裏八鄉打燈籠都找不著的好閨女!”王湘的母親唉聲歎氣的道。
“這事你不能怪人家成飛,人家可是大人物,走遍天下,都不愁找老婆,你看新村長,你說我們活了半輩子,何曾被那些混混如此對待過啊,知道葉村長的身份後,我就全部想通了,人家那可是最有錢的人啊,電視裏那些劫匪,不是專門勒索有錢人嗎?”王耀祖說道。
“是啊,以前來一個餘嘉興,已經夠我們受了,可是我們怎麼能想到,成飛竟然是比餘嘉興還大的人物,我們農村怎麼攀起得這種大人物啊,再說把我女兒送到有錢人家,我還害怕她被人虐待!”王湘兒的母親哀歎道,心裏充滿了矛盾。
“你胡說個球哩,這才是成飛沒告訴我們的原因,你忘了他幫了我們多少忙,他治好了我們女兒的病,可什麼好處都沒有,成飛是我見過的最不像有錢人的有錢人哪!”王耀祖不同意的道。
“哎,我難道不想有這麼好的女婿嘛!”王湘兒的母親都快氣哭了。
“姻緣講究的是緣分,強扭的瓜不甜,所以隨娃娃去吧,我們可不敢強求!”王耀祖擺擺手,又開始沉默下來。
然後,整個家庭再次陷入了一種死寂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