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無窮無盡。
稀稀疏疏的燈光,來自散落城市邊緣的村莊,在山麓下若隱若現。
微弱的光線,似乎在掙紮,想要衝破黑暗,但最終也在濃稠的夜色中敗下陣來,顯現出一副淒涼之景。
黑暗中,人影閃動,當頭的人正是山貓。
陳家父子想要給他挖陷阱,卻受製於人,不敢拒絕,卻不曾想到山貓技高一籌,早已經在這裏挖好了陷阱。
梁成飛抵達山腳後,沒有路,幾個人隻有徒步前行。
走到一半的時候,氣氛也變得死寂起來,梁成飛忽然轉過頭問段飛霞:“人來了嗎?”
“啊,什麼人啊?”這一回輪到段飛霞驚訝了。
“警察啊,哥總得留點時間給他們吧!”梁成飛鬱悶的道,他剛才在車上看見段飛霞偷偷叫人了,也沒有阻攔,因為,山貓不止一個人,警察幫他也沒有什麼影響。
而尤小物之前中了毒,恐怕剛剛調理好,他也不想尤小物再過來掉入相同的陷阱裏。
段飛霞吃驚的看著梁成飛,卻看不見他的眼睛,隻得鬱悶的歎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你不叫人幫忙,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再說,待會又幫不了你,也不能像那晚那樣做人質啊!”
梁成飛對段飛霞的說法很是讚同,誇讚道:“沒想到你積累經驗的能力還挺強的,這不,都看見你叫人了,所以我就沒有叫人的必要了!”
兩人走在前麵,陳老頭扶著他兒子走在後麵,很快,他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因此,除了梁成飛之外,其他人都顯得分外的緊張。
幾個人根本沒有用光照路,這種做法很危險,所以一路摸著上山,雖然山貓的人很可能已經埋伏在黑夜中,但同樣的,他們在這黑夜裏也看不見梁成飛幾人。
所以梁成飛毫不擔心,憑著感覺越走越近後,才開始動用天眼。
這天眼連物體內部都可以窺探奇到,就別說在黑夜之中了,作用雖不算大,看見一些活物還是不難的。
梁成飛不由得感歎,要是將明玉帶上就好了,她肯定能準確的感應到什麼方位有人,大概有多少距離,這樣,他們就等於有了黑暗中的眼睛。
梁成飛四下掃視一眼,忽然擺擺手,本來想示意幾個人停下來,也不敢說話,卻忘了自己是在黑夜裏,段飛霞根本看不見,當頭碰在梁成飛後背,不由得'哎喲\"痛哼一聲。
結果,這一叫,卻是驚得周圍埋伏的人大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跳了出來,拿著亮晃晃的電筒,一股腦全部照射在梁成飛和段飛霞身上。
那些人頓時傻逼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兄弟已經發起進攻,而梁成飛也很懵逼,他本來不想直麵見山貓,結果,現在自己的麵孔就在一束又一束的光線下暴露,想躲藏也不行了。
“阿飛?”
頓時,一個聲音充滿驚奇,充滿疑惑的聲音喊道,說著,人也已經跳了出來。
此人當然就是山貓,他看向陳家父子,忽然就笑了起來,歎道:“是了,是了,陳家在東城,阿飛兄弟也在東城,你們能找的也隻有阿飛兄弟了,這一點,我早就該想到的,可惜,可惜了。”
陳家父子聽見山貓喊梁成飛阿飛,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和這個神秘人接觸了這麼多次,恐怕現在才第一次看見了他的廬山真麵目。
梁成飛歎道:“不得不說,你的確很聰明,隻是搞了半天,你挖的陷阱難道就這麼簡單?在周圍隨便埋伏幾個人,就叫陷阱了?”
山貓不以為然,笑道:“這樣已經足矣,陳家父子窩囊,我根本不放在眼裏,但是多了一個阿飛兄弟,自然更加有趣了。”
梁成飛嗬嗬笑道:“你埋伏人,是想殺人滅口吧!”
“這一點換做任何人都會這樣做,是吧阿飛兄弟,否則,我隱藏了這麼久,今晚又怎麼會用真實麵目和他們相見呢,見了我的人,恐怕都活不成了…………”
說罷,冷冷的盯著梁成飛,笑容裏暗藏殺機。
梁成飛的這個問題,是特地問給陳家父子聽的,聽見這話的一老一小,頓時嚇得抖如篩糠了。
陳老頭給自己打了打氣,插嘴道:“你,你這人心腸可真歹毒,你害了我兒子,爭奪我的家產,這些都算了,現在,竟然還想殺人滅口,天理昭昭,還有王法嗎?讓我看清楚一點,下了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狗日的…………”
山貓笑著看向陳家父子,戲謔的道:“不該啊,陳家公子風流倜儻,現在竟然還能站穩,這也真是出乎我所料了,不過你放心,你能活的時間還不會太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