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本來就是常有的事,再說那些毒販身帶巨款,鬼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放過呢,而且,他還得到了這麼大一家酒店!”
“酒店經過他們重新裝修,變得更堂皇更大了,他們最開始是想將酒店賣掉,殺了我滅口,但鬼影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他覺得自己逃到哪裏都有危險,因此,決定安心在這裏生活下來,所以,我直到現在也沒有死,變成了一個傀儡,一個神經病。”
“本來,他們可以盡情的蹂躪我,殺了我,是那營業執照救了我,鬼影是一個聰明人,逃脫了全國通緝的聰明人。”
“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不管是在申辦酒店程序,還是在酒店接受審查的時候,我在這家酒店都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因為我爸媽將合法經營人改成了我,那年正好是我滿十八歲的時候。”
“所以是它救了我,一直以來,我是他們最忌憚的人,我知道他們所有的勾當,但他們也放心我,因為我被他們拉下了水,被迫和他們做了這些勾當,他們卻也不徹底放心我,因為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瘋子,我會不惜一死,不惜被槍斃,也要讓他們去死。”
“因此,我就深深的被困在了這家酒店,像一個囚牢,永遠沒有走出大門的機會,十八歲那年,我自殺過三次,隻因為他強.奸了我,沒死成,後來我不敢了,我麻木了,我害怕死,直到此刻我都害怕死,我還有什麼骨氣呢!”
“然而,有了自殺經曆,他們也怕了我,他們還想在我的身份下生存,裝扮成我雇的服務員,偽裝得沒有一點破綻,也因此我恨了他們七年,漸漸的恨不起來了,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他若不是強.奸了我,也許,我不僅不恨他,反而會感激他救了我,感激他不殺我,說不定還成了他的女人。”
“十八歲的女孩,被強.奸的記憶,嗬嗬,我也沒有想到因為這件事,恨了七年,忍了七年,七年啊,我的青春死在了這七年。”
淚水早就流花了她的臉頰,她的心似乎又在這一刻活了,七年前的痛苦,一分一點的從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
梁成飛聽著她講述的故事,早就沉默起來,他的心裏很難受,他忽然記起曾經在自己記憶裏出現過的葉春花,吳佳那樣的女孩,他又忽然想起了那一條震驚的因為十多歲時被家教誘.奸,在二十多歲的芳華自殺的新聞,他更是想到了一段慰安婦恥辱的不堪曆史。
他還想到了,幾千年以來用死來抗拒,用死來證明,用死保衛自己尊嚴的女人。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悲催總是重複的上演。
梁成飛給她找了一些紙巾,又忍不住抱住了她,感慨道:“人啊,不能總活在痛苦和回憶裏,興許,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你為什麼答應我了。”
“哎,我也想不明白,人活著咋就這麼不容易呢?人真的比動物高級嗎?我自己都不敢確定了,大好世界,三千大道,人類曆史的痛苦都是人自己造成的,這仍然還在大自然的法則中,顯的那麼可憐,那麼可悲。”
他緩緩的轉過身,小聲嘀咕道:“天道,神道,仙道,那又會是什麼樣子?神龍啊,你如果真能說話,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聽聽你的故事。”
玲姐又繼續說道:“我給你說這些事,不是為了訴苦,我的人生不是在今天毀的,我隻想你相信我,替我報警,否則,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因為他們而受到傷害。我累了,我的生活本來已經沒有意義,為什麼還要繼續害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