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伊房間的門特意留了一條縫,梁成飛過去的時候,她早已經老老實實的在房間裏等著,這種感覺讓梁成飛覺得非常奇怪。
唐明伊的房間在偏房,而且是在最後麵的地方,因此,裏麵已經在山崖之下,光線一點都不好。
從中也不難看出,唐明伊在唐家的確是很不受待見,而唐仲令恐怕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長老或者二老在小事上斤斤計較,卻無能為力。
緩緩推開門,從明亮的空間走到采光不足的房間,梁成飛一時間什麼也看不到,心裏就變得很不自然了。
今天之中,唐家的人即便是唐明靜姐妹,對梁成飛和唐明伊的關係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梁成飛便是對昨晚發生了什麼越發的好奇了,卻又不知道該問誰,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在嗎?”梁成飛試探著問道。
“在!”唐明伊小聲應答,卻沒有多的一個字。
梁成飛歎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唐明珠的情況不好,況且還有傷在身,因此治療起來比較麻煩。”
“沒事!”唐明伊就像換了一個人。
“那個……”梁成飛四周打量了一眼,好奇的問道,“可以將燈點燃嗎?”
“真的要點?”
“…………………”
梁成飛心神一蕩,連忙幹笑道:“不然紮銀針的時候紮錯了怎麼辦?”
“可是,可是我不想…………”唐明伊吞吞吐吐。
梁成飛頓時想起來,唐明靜說的唐明伊的秘密,她既然連自己的妹妹都這麼忌諱,梁成飛作為一個外人,她當然更加會視為禁忌。
但是,越是這樣,梁成飛反而越發的好奇,想不通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竟然會如此讓她忌諱?
“不,不是那個意思,好歹我梁成飛也治人無數,因此,你若是不習慣,無論是懸絲診脈還是隔衣紮針都是可以的。”梁成飛再次幹笑了一聲。
這時,梁成飛才聽見唐明伊從床上慢慢站起來,然後,走到旁邊將燈盞上的蠟燭點燃了。
頓時,房間裏亮堂起來。
然而,唐明伊剛剛轉過身,梁成飛就有些愣住。
因為,她的衣服很薄,她平時當然不會這樣著裝,很明顯,為了這一刻,她精心準備過。
她微微縮著身子,很放不開的樣子,低著頭道:“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盯著我!”
“啊,那個,那個…………”梁成飛霎時尷尬不已,一時晃神,老臉難堪的道,“你先躺下,我為你施針。”
唐明靜這才輕輕抬起頭,又道:“能不能不躺著?”
“………………”
梁成飛有些蒙了,不明白這妮子到底是怎麼的。
“我的意思是,我,我,沒……………”唐明伊誤解了梁成飛的意思,強行控製著自己的羞澀,不難理解,她又怎麼好意思說出真話呢。
“可以,可以!”梁成飛見她一臉為難,也就搶過話,緩解了她的尷尬。
拿出銀針,梁成飛慢慢走過去,才歎道:“你在床上坐下就行,等我給你紮了針,然後進行沐浴。你知道我為什麼最後為你治嗎?”
唐明伊認真的審視了幾秒,回答道:“因為,治好她們很容易,治好我卻很難,是嗎?”
梁成飛不由得沉吟片刻,輕柔的笑道:“沒想到,你對自己的情況也挺清楚的。”
能不清楚嗎?
唐明伊在心裏想著。
隨著她離二十歲的關口越來越近,死亡也在一步步向她逼近,她害怕死,她每一天都在幻想,要是自己能活下去該多好,要是自己還能完全自己心裏的願望該多好?
可惜,命運毫不留情,到現在,她所剩下的日子寥寥無幾。
本來,聽說梁成飛上山,她也開心過,她覺得自己有救了,可是,梁成飛是明玉的,其他女孩仍然隻能傻傻的等死。
她就越發的憂鬱,越發的精神失常,有時候,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了?”梁成飛看見她神色倦怠,連忙安慰道,“你放心,雖然你是最嚴重的,但是,治好仍然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比較麻煩而已。所以,治療的過程,你一定不要有心裏壓力,你是習武之人,便該知道,如果負麵情緒太大,會導致真氣攻心。”
“我,會的!”唐明伊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幾口,便是再也不說話了。
梁成飛不由得偷偷打量了她一眼,看見她身上的輕紗若隱若現,身體都不由得激靈了一下。
梁成飛伸手出,輕輕抓住了她的寸口,本來也是心存幻想,但是,脈搏果然是早已經沒有了任何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