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走?”
“是的,走!!!”
王向柔和易飛雲皆是震驚的盯著梁成飛,不明白他說的“走”是什麼意思,她們已經聽明白,麵前這個男子就是葉傾城的父親,而葉傾城一直都是梁成飛的未婚妻。
現在,梁成飛竟然讓她們走,不管自己未來的嶽父,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
梁成飛神光暗淡,疲憊的轉過身,不再去看葉擎。
王向柔也鬱悶的問道:“既然他是梁大哥的親人,梁大哥為什麼不救他?他現在昏倒了,萬一凍死在大街上了怎麼辦?”
“救?能救嗎?”梁成飛像是自言自語的道:“葉擎就算有一百種選擇,也不會淪落到大街上當一個乞丐,這是孫時問父子故意做的,倘若現在我救了他,就會成為我們的負擔,也會讓他更危險,打敗他們父子,葉擎若是沒有死,是他的幸運,如果他不幸死了,那麼,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聲音凜冽而冷淡,冒著一股寒氣,天空上灑下的雪花更密集了,街道上行人稀少。
梁成飛轉過身大步走著,他緊緊捏著拳頭,在零度以下的環境中,手心之上竟然還捏出了一把有如冰水一般的冷汗。
他身上沾著雪,有一些從脖頸灌進去,冷卻著胸膛裏那顆心髒,他的嘴角沾著血跡,血絲已經凝固。
王向柔和易飛雲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什麼話也沒有說。
說實話,他們自己恐怕都沒有想到,幾人的歸來竟然會如此的狼狽吧?
仿佛天大地大,竟已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梁成飛要去哪兒,梁成飛要做什麼?
她們都不得而知,她們也隻有跟著梁成飛繼續走著。
從西城徒步到東城,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王向柔和易飛雲都感覺饑腸轆轆,但梁成飛仍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來到了一處菜市,這裏零零散散買賣蔬菜的人也沒了,大街顯得寬闊而冷寂。
大雪已經厚厚的鋪滿一層,沿著記憶的路線,梁成飛繼續走著。
他來到了一處偏僻且廉價的出租房前,才終於駐足。
這裏是一個讓人記憶深刻的地方。
猶記得,當初梁家式微,梁成飛一夜之間變成了望海市最可憐的人,墜入了痛不欲生的生活之中。
那時候,是一個叫王湘兒的女孩,不離不棄教他堅強,用自己微薄的工資在這裏租下了兩室一廳。
梁成飛是從這裏離開的,也是從這裏找回了自我,現在,他心裏特別懷念這個地方,想著王湘兒那溫柔中又帶著幾分驕傲的模樣,梁成飛的心都要碎落了一地。
他慢慢的朝著樓上走去,找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
然而,大門緊緊關閉,梁成飛進不去。
他不知道房間是不是已經被人租走,因此,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更甚至在心裏幻想著,倘若門打開,出來的人會不會是王湘兒?
也不知道,王湘兒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中年女人從樓梯口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是要租房嗎?”
梁成飛打量一眼,看出來她是房主,便問道:“這屋子有沒有租出去?”
那房主搖頭道:“租客租了兩年,但是我從來沒見有人來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梁成飛略顯激動的道:“租主我很熟,你能不能將門幫我打開?”
那房主驚訝的問道:“你是誰?”
梁成飛連忙道:“我叫梁成飛,租房子的女孩叫王湘兒,她是我的親人。”
“好像是……”既然梁成飛一口能說出租主的名字,房東也沒有為難梁成飛,便給梁成飛打開門,順便將鑰匙交到梁成飛的手裏道:“房間的水電費都欠著,你回頭給我補上。”
梁成飛早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他大步走進房間,看見裏麵一切熟悉的擺設,竟然沒有半點變化。
那段時間,王湘兒需要背著他去做艱苦的勞力活來維持房租費用和生活費用,而梁成飛就像是一個傻子每天蜷縮在角落裏。
王湘兒掙了微薄的錢,收了工,還要飛快的趕回來給梁成飛做飯。
仿佛,王湘兒那想想就能讓人落淚的身影還依舊在廚房裏忙碌著。
梁成飛呆呆的站在廚房門口,又想起了最後那一幕。
他為了去救葉傾城,從而和王湘兒發生了爭執,使得鍋台上的飯菜焦了,也使得王湘兒的心死了。
梁成飛閉上眼睛,往日情況像倒放的電影一幕幕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恨不能王湘兒能立馬回到他的身邊。
在房間裏待了很久很久,梁成飛才帶著王向柔和易飛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