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底獵隊狩獵還有十來天,這天,林天宏要林安和他一起學做箭,箭身是專門材料箭竹削成的,箭頭是山豹的利齒,箭尾羽是錦雞翅膀上的飛羽,先把箭身削好,一頭削成尖頭,放在火上輕烤,慢慢烘幹箭杆中的水份,這樣的箭杆既不變形,又質輕杆硬,箭杆做好就把後半部打磨整齊的豹齒套緊在尖的一頭,然後在結合部塗上橡樹的汁液,再放在火上輕烤,這樣豹齒就很牢固的粘在箭杆上了,箭的前部做好後,用小刀在杆尾小心的劈出一條三寸長的裂縫,再把同樣長的飛羽插進去,最尾部用野蠶絲線纏繞好,也滴上橡樹汁液,再在尾端用刀刮修出一條凹槽。這樣一支上好的羽箭就做好了。說起來輕巧,做起來不容易,爺倆一天下來也就做三十支左右。
就這樣,爺倆一共做了三百支箭,二把骨刀,二把投擲矛。
終於,部落的獵隊今天要出發了,早早的,林安和老爹吃過早餐,穿戴整齊,林安一身皮裝,母親還特地用黑甲牛屁股上的皮,縫了兩層做鞋底,給林安做了一雙皮靴,林安背上橫誇著中號長弓,還有裝著一百五十支箭的箭壺,骨刀插在右大腿處的皮袋裏,胸前還吊著一個皮袋,裏麵裝著一些肉幹和水,右手握著投擲矛,精神抖擻的一家人向著廣場走去。
廣場已站滿了黑壓壓一片人,獵隊出獵的日子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全部落要舉行儀式送行,獵手們都站在廣場的中央排成三列,這次獵隊規模較大,接近五百人,因為一年中最後一次狩獵了,等到下一次狩獵要四個月以後了,因為離山山脈偏寒,遠處最高山頭終年積雪,一到冬天大雪就封山了,雪有一米來深,山裏一些暗溝被雪填平,獵人要是掉進去就嚴重了,所以冬天部落就不組織狩獵了,但這一年中最後一次狩獵一定要多獵獲獸肉。
林安看到獵隊的尾部還有十幾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其中珂欣,二虎,張誌,不缺這幾個他的死黨一個也不少,這幾個小夥伴早就知道林安要隨獵隊一起進山,所以也纏著各自的爹要求隨獵隊一起,他們的爹想到林安也一起去了,他們的孩子和林安一起玩大的,怎麼能落後林安,所以也都來了,一共有十五個孩子,他們的爹也都是這次的獵手,大長老特地囑咐獵隊要保護好孩子們。
獵隊的人都到齊後,六個長老由大長老帶隊來到祭壇前,舉行了一個出征的儀式後,近五百人的獵隊就出發了,迎著朝陽,向著大離山進發,部落裏的男女老少都送到寨門外,一直到看不見獵隊才不舍得回來。
從部落到大離山腳有二十裏的路程,接近五百人的獵隊人人帶著裝備,有的還推著獨輪車,車上裝著捕獸夾,繩索,等一些工具,一路也算浩浩蕩蕩。林安這些小孩都跟在自己爹的身邊。
獵隊經過二個時辰的行軍,終來到了離山腳下。總隊長珂石衝和幾個主要獵手商量了一下,隊伍決定分成三路左中右向山內挺進。左右兩路各為一百人,各由一個小隊長帶隊,中路二百多人,十多個孩子都跟在中路,中路人多,孩子們的安全多一些保障,規定了三支獵隊十天後在第一道溝貯物點集合。於是,每個獵隊間隔十裏向山中狩獵開始。
林安第一次跟獵隊打獵,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感到大離山的深遠和神秘,滿山被森林覆蓋著,裏麵不時傳來獸吼聲,但是人站在外緣什麼也看不到。
在部落第一道溝的狩獵區內,地勢相對平緩,樹木為多枝類,也低矮一些,還有整片片的荒草地,一道溝內的狩獵區多是一些小獸,什麼豬獾,跳羚,黃羊,短尾兔,錦雞等等,
林安跟著老爹不時張弓搭箭,十天下來林安就獵到了近一百隻小獸,每一隻小獸都是射在脖子上,脖頸骨斷了小獸瞬間就沒反應,死的快,在樹林草叢中打獵必須讓獵物沒有反應掙紮的時間,否則受傷的小獸鑽進樹木裏草叢中,你很難找到,有的鑽進帶倒刺的灌木裏,你明知道也很不方便拿出來,獵物丟了就算了,那箭卻是丟一支少一支,林安發出的箭都收回了,一百支箭至少八十支還能使用,珂欣他們就不行了,發出去近五十支箭,就損失了近四十支,隻有十支左右能回用,這就是箭技的差距。林安這一路下來,超準的箭技,讓所有的獵手也打心眼裏稱讚。
今天是第十天,也是和另兩支獵隊彙合的日子,這第一道溝是被山上山泉,或洪水衝下山時,衝涮出的一條深溝,水流湍急,這條全部彙聚山上流水的河溝,一直通向山外,直到最終流向大海,林安常去的紅樹林的那條河的上遊源頭就是這裏,溝壑很深,但是卻不寬,最多有個兩丈寬,十多根粗大的穿雲彬橫跨在溝壑上,並用樹藤捆紮著,這是獵隊架設的橋,由此過河,就進入真正的山中了,那地勢就一直向上延伸了。獵隊沒有過河,就在河這邊休整,生火烤肉,在不遠處的一個土坡下,有一個人工開挖的深有十米的斜坡洞,這是獵隊每次狩獵獵到的獵物貯存點,這裏接近河溝,洞內陰涼,多餘獵物可以放在這裏先封存著,等返回時再取。
不多時,遠處響起了竹哨聲,另兩支獵隊也先後趕到了,大家有說有笑的相互詢問獵獲,大家都差不多,也都是捕獲的小獸,把多餘的獵物集中到斜坡洞內,用石塊把洞口封死,再堆上一些刺藤,這是防止別的食肉野獸偷食。整個獵隊又彙合了,大家生火做飯,熱鬧非凡。
林安和珂欣他們幾個小夥伴一起,他們的爹也都在一起,一路上互相照應,一切都平安無事,林安覺得一路盡是吃烤的肉,都吃膩了,想換一下口味,他把兩隻錦雞內髒去掉,用水洗淨,雞肚子裏放上鹽和一種調味草藥,在地上挖個小坑,把兩隻錦雞放進去用土蓋好,然後叫張誌他們撿來樹枝在上麵生火,林安做這些時,幾個小夥伴都在一邊看著,也不知林安這樣做是在什麼意思,,,,,但林安說了,他們照做,這幾個小孩現在對林安那真是惟命是從。
火生好了,二虎閑不住忙著烤肉,二虎生的塊大體壯,飯量也大,肉烤熟的快,幾個小孩邊烤邊吃,叫林安吃,林安說有兩隻雞呢,他一會吃雞,一個時辰過去了,二虎雖說飯量大也吃的挺著個肚子了,其他幾個小孩也吃的差不多飽了,這時隻見林安慢慢把火堆移到一邊,用骨刀撥開泥土,就見一股雞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十分誘人,幾個小孩禁不住鼻子嗅了嗅,林安把兩隻雞扒出來,雞毛完好無損,撣掉上麵的泥土,放到旁邊早已準備好的一塊獸皮上,抓起雞毛一扯,雞毛連著雞皮就扯下來了,露出白嫩的冒著鮮香氣的雞肉,輕輕一擰,一個雞大腿就拿在了右手,放進嘴裏一口下去,那真是又鮮又嫩,太好吃了,邊吃嘴裏還嘟囔著說“真香,”幾個孩子早就忍不住了,一下衝過來就把林安左手裏的的雞搶去分了,先是都嚐了一口,發現真是又鮮又滑嫩又爛,那象烤的雞肉幹硬又難嚼,盡管幾個孩子先前都吃的差不多了,但現在還是一個勁的猛吃,尤其是二虎,那是在往肚子裏撐。幾個孩子一邊吃著一邊叫好著,引的林天宏他們也過來了,林安把另一隻雞扯掉毛皮,自已留下一隻腿,其餘分給了老爹他們,幾個孩子爹一嚐,也都讚不絕口,有幾個其他獵手也過來咬上一口,全都叫好不已,都來問林安是怎麼做的,二虎他們雞肉都吃完了,還不過癮,說到我們會做,於是幾個孩子就被人搶過去了,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兩個時辰後,整個獵隊都吃起了熏雞,以至於雞不夠吃,有的人要去貯物洞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