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鳳姐兒、肯定是鳳姐兒殺的人!”
啪~!!!
那清秀少年的喊聲尚在巷裏回蕩,就見賈璉鐵青著臉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直打的他身形趔趄,險些撲倒在屍體上。
“賈芸!你這畜生胡什麼?!看我不撕爛你這張狗嘴!”打完這一巴掌之後,賈璉兀自還不肯罷休,又罵罵咧咧的揪住那少年,揚手就待左右開弓。
那賈芸這才想起他家中的河東獅,也常被人稱為‘鳳姐兒’,忙不迭分辨道:“侄的這人是鍾樓街的半掩門陳玉鳳,她名兒亦喚作鳳姐兒,因時候偷東西被人砸壞了左手無名指,還有個諢號叫做‘九指玉鳳’——那陳玉鳳身邊隻有一老嫗,正合孫二叔方才所言!”
賈璉聽了這話,悻悻的放開了賈芸的衣領,卻仍是有些餘怒未消,便拿出叔叔的架勢嗬斥道:“混賬行子,整日裏也不知求個上進,對這娼門妓館的故事,你倒真是熟的很呐!”
賈芸哪敢反駁,一個勁的作揖賠禮,隻剛剛是聽了孫家叔叔的‘神斷’,目眩神迷難以自製,才一時口誤衝撞了二嬸嬸的名諱。
經他這一提醒,賈璉頓時記起了正事,得意洋洋的對孫紹宗道:“前幾日我和人起你半日破奇案的事兒,還有人死活不信——這倒好,半個時辰沒用,就又破了一樁命案!”
著,又在賈芸屁股上虛踢了一腳,喝道:“沒眼力勁兒的東西,還不快帶我們去抓那毒婦歸案!”
賈芸正要彌補方才的過失,聞言忙答應了,巴巴在前麵引路。
賈璉正要興衝衝的跟上去,誰知卻被孫紹宗一把扯了回來。
“區區一個娼婦而已,還用得著您國舅爺親自出馬?”孫紹宗著,又轉向馬臉班頭道:“趙無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等抓到那娼婦也不必尋我,直接交給治中大人處置便是——告訴他,我如今還未上任,不方便介入此案。”
完,也不管馬臉班頭如何反應,徑自拉著賈璉上了馬車,揚鞭打馬颯然而去。
卻這一路之上,賈璉難免抱怨連連,又是怪他不該把功勞讓給那什麼狗屁治中,又是遺憾沒能瞧一瞧那‘九指玉鳳’的形貌。
孫紹宗卻隻是笑而不語。
事實上像他這般處理,才真是聰明人的做法。
方才這一番神乎其神的推理,估計過不了兩三日就能傳遍京城,那治中大人隻要不是傻子,就絕對不敢昧下這份功勞,反倒要大張旗鼓的表彰孫紹宗,以示自己不是故意刁難,而是看重孫紹宗的能力。
自己主動請功,那有讓敵人捏著鼻子替自己誇功來得有趣?
至於抓捕陳玉鳳一事,就算他親自出馬,也不過就是個錦上添花罷了,還不如當做順水人情送與趙無畏等人,也算提前和未來的手下結個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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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少提。
一行人回到榮國府,賈璉卻來了個過家門而不入,隻讓興兒回去通知王熙鳳,讓其照舊準備好酒宴,然後便領著孫紹宗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西廂賈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