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六那日,孫府很是熱鬧了一回。
蔣玉菡、賈薔、馮紫英、柳湘蓮應邀而至,賈璉、賈寶玉、薛蟠不請自來,再加上兩個侄兒與於謙,滿滿當當湊了一大桌。
賈寶玉來時還有些悶悶不樂,後來與那蔣玉菡聊開了,便一股腦把什麼二姐姐拋在了腦後,連上廁所都是與蔣玉菡結伴而行。
而那薛蟠眼瞧著蔣玉菡與柳湘蓮並肩而坐,眼珠子就跟黏上了似的,幾乎沒就沒從二人身上挪開過,一張大臉滿是躁動的荷爾蒙。
也就是席上有孫紹宗震著,他才沒敢露出更多醜態來,否則怕是早就不管不顧的撲上去了。
這些且不論。
在席上,孫紹宗與蔣玉菡、賈薔二人,商量下了籌建戲班的事兒,蔣玉菡抽空會過來指導唱腔,賈薔則負責幫忙置辦各種器物,順帶把戲班子的章程,與孫紹宗一起擬定出來。
作為回報,孫紹宗也得抽空把破案過程彙總出來,好讓蔣玉菡去排演那什麼《孫公案》。
這事兒賈寶玉也跟著摻和了一腳,央孫紹宗讓他也抄錄一份,回去仔細研讀。
至於賈薔,他既然是來攀交情的,倒並不圖什麼回報。
閑話少。
卻那日散去之後,孫家便緊鑼密鼓的,走起了三媒六聘的程序。
雖賈迎春是庶女,又不得父母看重,但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千金,該有的禮數總不能缺——當然了,這主要是便宜大哥與二管家趙仲基的任務。
而為了這樁婚事,孫紹宗也有一個重要的準備工作要完成,那就是提前演習在前院書房裏過夜,免得到時候分身乏術,不心露出破綻來。
實話,到了如今這份上,他也基本已經放棄掙紮了。
眼下便宜大哥逢人就誇賈迎春生辰八字好,娶過門定能生下個一兒半女來,就便宜大哥那死要麵子的性子,指定容不得他臨陣退縮。
有句話的好:既然無力反抗,就要學會享受。
何況這事兒本來也屬於‘享受’的範疇——隻要不泄露出去的話。
不過這到書房過夜的‘新習慣’,卻給孫紹宗帶來了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香菱還以為是自己最近,隻顧著和母親交流感情,沒能伺候好他,才讓他寧願睡在千元書房,於是等到他回東廂過夜時,便加倍的意殷勤溫存討好……
如此種種,一晃就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
眼見到了十一月底。
孫紹宗這日到衙門當值,路上還在琢磨著,王熙鳳為何一直到現在也沒個消息,等到了刑名司裏,卻發現氣氛很是有些詭異。
那官吏們一個個交頭接耳的,瞧見他又都忙收斂了行跡,倒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的。
於是他進了堂屋之後,便先喊過程日興詢問究竟。
“東翁。”
程日興詫異道:“您難道忘了,今兒是那仇家的衙內最後的上任期限,大家都等著瞧稀罕呢。”
得~
這些日子不是泡在溫柔鄉裏,就是張羅戲班的事情,偶爾休沐,也都忙著幫阮蓉改善心情,竟那仇雲飛忘了個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