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三月末、四月初,例來便是外出春遊踏青的日子,所以孫紹宗沒有提出質疑之前,眾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但聽他這麼一,卻當真是疑點重重。
若換成是個忙於公務的,隻有那一得空外出遊玩,倒也還罷了,偏那馬應爵一門心思要考進士,壓根也沒什麼正經差事。
既然如此,他又為何非要選在陰沉寒冷的日子裏,外出踏青春遊呢?
眾人狐疑著,漸漸便把視線投在了馬傅氏身上,畢竟在場眾人裏,隻有她曾經同馬應爵一起外出踏青,又是最親近的夫婦關係,這個疑點,自然該由她來解釋清楚。
“這……這……”
那馬傅氏羞怯怯的把嘴一抿,倒當真顯出幾分風情來。
隻是眼下眾人卻沒人在意什麼風情不風情的,尤其是馬淳峰,急道:“爵兒媳婦,那去踏青時,你可曾發現爵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這……”
那馬傅氏又‘這’了兩聲,卻仍是一副羞於言表的樣子。
馬淳峰更惱了,當即便待開口嗬斥。
“仇檢校,趙捕頭。”
孫紹宗忽然搶著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仇雲飛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跟趙無畏一起乖乖的出了書房。
等兩人出去之後,孫紹宗便又和煦的道:“少夫人,馬大人與傅通判都是你的至親,而本官身為此案的負責人,實在回避不得——不過我可以發誓,不論你今了什麼,不經你的同意,我都絕不會外傳給旁人知曉。”
著,便正兒八經的立下了個誓言,然後又催促道:“少夫人莫非不想盡快救回馬公子麼?”
馬淳峰、傅試也都在旁邊幫腔,眼見實在推托不過去,那馬傅氏隻得吐露實情道:“要不對勁兒的地方,大約就是從兩前——我的是二十三那日,大爺忽然變得……變得有些亢奮。”
“他平日裏隔上十幾,才會寵幸奴家一次,可那日竟一連要了奴家兩次,”
馬淳峰聽她的都是閨中隱私,跟兒子失蹤的事,半點也沾不著邊兒,便皺著眉頭想要催促她些有用的。
孫紹宗忙用眼神製止了,又溫和的追問道:“然後呢?可是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馬傅氏受了鼓勵,便有咬著下唇道:“第二日,大爺一連吃了三頓藥膳,都是補……補身子的,奴家本以為他晚上還要……”
“誰知他晚上卻睡在了書房裏。”
“奴家怕便宜了哪個騷蹄子,便特意派人過去轉了轉,誰知大爺竟早早便一個人睡下了!”
“到了二十五那日,大爺便非要出去踏青,奴家攔都攔不住,結果莫名其妙的便出事了。”
到這裏,她搖頭道:“其餘的,我便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了。”
馬淳峰、傅試二人聽完了她的敘述,一時卻有些不知該如何評論。
是跟案子沒關係吧,聽著又確實有些稀奇處;是跟案子有關係吧,他們又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關聯。
最後兩人隻得把目光投向了孫紹宗。
卻見孫紹宗沉吟半響之後,忽然又繼續問道:“二十三那日,馬公子除了比平日亢奮些,可還有其它不同尋常的舉動,譬如特變偏好某些,平常不太會使用的花樣,又或者對夫人您某些部位,突然變得特別感興……”
“孫大人!”
沒等孫紹宗把個‘趣’字出口,傅試在旁邊便惱了,憤然道:“我們請你來是破案的,你這般一味的羞辱舍妹,究竟是何道理?”
馬淳峰雖然沒有發話,卻也透著些不滿之色。
“兩位。”
孫紹宗攤手道:“查案本就要從細節之中,搜檢出蛛絲馬跡——而且我問這些事,也並非全無緣由。”
“我現在有些懷疑,令公子名為外出踏青,實際上卻去何某個女子私會,而且是他平日裏求之不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