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二樓西側的窗戶左右分開,引得趙無畏抬頭望去,正見一條白生生的胳膊從裏麵伸出來,取了晾曬在外麵的花肚兜,又麻利的帶好了窗戶。
趙無畏的眼球,像是讓那白胳膊一並扯了進去,又被窗棱給夾住了似的,好半響都沒能拔出來。
仇雲飛在車轅上把腿一伸,在他後腰上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罵道:“不就是條胳膊麼?瞧你那點兒出息!以後千萬別是我的手下,爺丟不起那人!”
趙無畏被踹的往前一踉蹌,捂著腰眼訕訕的笑著,正待順勢拍幾句馬屁,忽見孫紹宗那魁梧的身影,從回春樓裏走了出來。
“老爺!”
他連忙迎上去,斜肩諂媚的問:“老爺,現在是不是能收網了?”
孫紹宗順手把那副《將進酒》往他手裏一塞,吩咐道:“明兒記得替我裱起來,掛在刑名司的正堂客廳裏。”
仇雲飛這時也湊了上來,好奇的問:“大人,那李秀才怎麼的?這案子當真還有幕後主使之人麼?”
“有是有。”
孫紹宗略有些無奈的道:“但李秀才也隻知道他身材高大魁梧,其它的就……”
根據李秀才的交代,約莫在十幾前,因為一連幾日,他那代寫書信的攤子都乏人問津,結果便連最劣等紙墨都買不起了。
那日傍晚,李秀才一時手癢的緊,便折了柳枝在院子胡亂劃拉,正自娛自樂間,忽聽身後有人吃吃發笑。
李秀才愕然回頭,就見一個黑衣黑袍的蒙麵大漢,正抱著肩膀站在身後不遠處。
要這李秀才也是個有膽量的,雖然瞧著對方不像什麼好人,卻並沒有慌張失措,反而好整以暇的挺直了腰板,表示對方若是想求財的話,那便找錯人家了。
那漢子聽了又是一陣發笑,笑罷多時,忽然問李秀才可想發一筆橫財,改變如今這落魄的窘境。
李秀才是個有原則的窮酸,故而當即表示,自己雖然窮困潦倒吃了上頓沒下頓,卻絕不會去貪圖不義之財。
那漢子聞言,又第三次笑了起來,然後將三年前馬應爵和兩個廝,在城外踏青時J殺民女的秘密,告知了李秀才,並詳細講解了自己製定的殺人計劃。
就這般三笑留情之後,那漢子甚至都沒等李秀才做出選擇,便丟下一包毒藥,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而且從此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此後又過了數日,那代寫書信的生意每況愈下,眼見劉秀才便要揭不開鍋了——他幾經猶豫,終於決定要替行道,順便撈上一筆橫財!
不得不,李秀才的執行能力還是不錯的,幾乎完美的實現了蒙麵大漢的計劃,隻可惜遇到了孫紹宗,否則官府未必能查到他身上。
卻聽完這簡短截要的複述,仇雲飛撓了撓頭,篤定道:“估計不是仇殺就是情殺,不過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為什麼?”
“這不明擺著嗎!”
仇雲飛兩手一攤,哂道:“馬應爵那風騷婆娘,一瞧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尤其被咱們撞上的時候,我發現她嘴上的胭脂和臉上的水粉,都有些殘缺之處,肯定是被哪個野男人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