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最恨這趙姨娘母子,隻是平日礙著賈政的情麵,總也不方便施展手段。
今兒眼見寶貝兒子成了這般模樣,她卻哪還管賈政的麵子如何?
張牙舞爪的撲上去,便先在趙姨娘臉上豁了幾條血印子!
待趙姨娘尖叫著‘冤枉’,急忙用衣袖遮住麵孔時,王夫人便又順勢扯住了她的前襟,硬是往兩下裏撕扯著,嘴裏喝罵道:“賤蹄子竟還有臉遮攔?我叫你遮、叫你攔!看今兒不把你那髒心爛腸,一股腦全都扯了出來!”
髒心爛腸什麼的,眾人倒還沒瞧見,但那杏黃肚兜裏兩團白膩膩的物事,卻已然晃花了男人們的眼珠兒。
尤其這當口,東府的賈珍、賈蓉父子也聞訊趕了過來。
這兩人一貫瞧見條白胳膊,就能把那人倫綱常拋諸腦後,看到眼下這‘稀罕景致’,卻那還顧得上什麼身份輩分?
早將四隻眼睛瞪得燈泡也似,站在那院門口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垂涎欲滴著。
這一幕險些將賈政氣了個仰倒,他正跺著腳不知要嚷些什麼,旁邊忽有一人撲了上來,抱住他的大腿便嚎啕不止,卻正是趙姨娘生的庶子賈環。
這還不算,斜下裏又有賈探春屈膝跪倒,淚汪汪的哭訴道:“姨娘雖是個糊塗的,卻萬不敢做出這等勾當,還請老爺明鑒!”
她雖然素來與這生母並不親近,但關鍵時刻,到底知道什麼是骨肉至親。
再加上賈母龍將頭拐杖亂戳;邢夫人、賈赦在旁邊煽風點火;一眾晚輩、奴婢們有攔的、有勸的、有罵的、有哭的——這怡紅院裏,竟比那下等窯子還亂上幾分!
孫紹宗畢竟是外人,眼見這一大家子鬧哄哄的,自己也實在插手不得,便把眼珠子從趙姨娘胸脯上拔出來,毅然的進到了堂屋裏。
客廳裏亂糟糟的,筆墨紙硯散了一地,顯然是寶玉最初發瘋時的傑作。
隻是除此之外,竟還有幾件女子貼身的衣,與那黑漆漆的墨條攪在了一處,也不知寶玉究竟是從哪裏翻騰出來的。
孫紹宗浮光掠影的掃了一眼,正待鑽進裏間查探究竟,便聽身後腳步聲響,回頭望去,卻是李紈與林黛玉緊跟了進來,身邊還伴著素雲與紫鵑兩個大丫鬟。
“孫二哥。”
林黛玉雖然已經哭成了淚人一般,心下倒是半點也不糊塗,進門便哽咽著問:“你可是來查找那毒物的?”
“不錯。”
這事自然不用對她隱瞞什麼,孫紹宗微一頷首,解釋道:“依著我的推測,那毒應該就壓在寶玉的床褥底下!”
林黛玉一聽這話也不耽擱,徑自領著紫鵑當先闖了進去。
卻等她進去之後,眼見前後無人注意,李紈先是媚眼如絲的瞟了孫紹宗一眼,緊接著便扭轉那嬌憨的身子,將個渾圓的後尖兒,往孫紹宗腿上蹭了幾蹭,直撩的孫紹宗心頭火起,這才沒事人似的跟進了屋。
靠~
這俏寡婦當真是愈發大膽了,調情竟也不分個場合、時間!
孫紹宗也不知是該後悔、還是該得意,隻偷偷將那衣襟下擺調整的寬鬆了些,不至於在林黛玉麵前露出什麼醜態,這才跟著進了裏間。
就見賈寶玉的臥室裏擺著兩張床,一張寬大、一張狹,一張擺在正中、一張擱在角落——不用,那角落裏的床,自然是給值夜丫鬟預備的。
嘖~
這一般都是伺候年紀尚的少爺,才會讓丫鬟如此值夜,寶玉如今卻已經十四歲了——這樣的環境,要能把少年培養成柳下惠,孫紹宗是絕對不信的。
一個弄不好,搞成柳下垂倒是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