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前麵那滴蠟油,本來是想搞個機關來著,但是寫出來竟然存在明顯的BUG,所以隻好大改——上一章蠟油的線索已經刪除了。】
卻盯著那袖口上的血跡打量了半響,孫紹宗便起身立刻下令道:“來人,去把那羅璟給我綁了,暫時看押起來!”
“領命!”
一直侍立在門口的楊立才,立刻手按腰刀出了倉庫。
“孫千戶。”
一聽要拿下羅璟,呂原也頓時亢奮起來,興高采烈的道:“莫非這事兒是那羅璟幹的?這廝還真是狗膽包啊!”
朱善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那羅璟平日裏雖然跋扈了些,但要他有膽子做這事兒,朱善卻是不信的。
再加上以前就聽南北鎮撫司之間,就經常黨同伐異……
“孫千戶。”
他便忍不住心翼翼的探詢道:“此事真的是羅璟所為?”
“當然——不是!”
孫紹宗先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隨即又道:“不過他身負監察職責,卻任由身居要職的奸細,在火藥局裏潛伏多年而毫無所查,這瀆職之罪總是跑不了的!”
“身居要職的奸細?!”
朱善吃了一驚,繼而便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呂原,眼下這火藥局裏能稱得上是身居要職的,除了他和羅璟之外,也就隻有這呂原了。
誰知這一眼看過去,卻發現呂原也正拿狐疑的目光掃過來——感情呂原也正懷疑到了他頭上。
“你們兩個不用彼此懷疑了。”
這時就見孫紹宗衝杜寧的屍體一努嘴,道:“我的奸細不是旁人,而是地上這廝。”
“什麼?!”
“不會吧?!”
朱善和呂原都是目瞪口呆,隨即又忍不住質疑道:‘孫千戶,如果杜寧真是奸細的話,哪卻又是誰殺了他?”
孫紹宗卻又是一努嘴:“自然也是地上這廝幹的。”
朱善到底要聰明些,立刻恍然道:“你是,杜寧是死於自盡?!”
“沒錯。”
孫紹宗點點頭,道:“目前有兩個破綻,能證明我的推論。”
“首先是當日他所用的燈籠,經過我反複測試,要導致外部的銅網變成那副模樣,至少也要施加上相當的力道——也就是,這燈籠是被杜寧主動摜到地上的,而不是簡單的脫手掉落。”
“這……”
朱善又忍不住質疑道:“或許他是發現了凶手,便把燈籠砸了過去?”
孫紹宗搖頭道:“如果是砸出去的話,又怎麼會正好落在他左手邊的位置?更何況如果是橫向發力,應該會留下更多的滾動痕跡,而不會像這樣——”
著,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用朱砂圈起來的痕跡,繼續道:“而不會像眼下這樣,隻在地上彈了一下,滾動了兩圈半,便乖乖的停了下來。”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他是自己主動發力,將燈籠摜在地上的!”
“而這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黑暗中遇到襲擊後,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至於另外一個破綻,就是他雙手以及袖子上的痕跡了。”
孫邵宗著,用力將屍體的手腕向上翻起,指著那不正常彎曲的手指,道:“這種僵硬的扭曲,我稱之為屍體痙攣,一般出現這種情況的屍體,死後關節肌肉會瞬間僵硬,固定在死亡的一瞬間。”
“而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在死前想要抓住什麼,可惜卻沒來得及如願。”
“但他真的什麼都沒抓到嗎?”
孫紹宗又用力將兩隻手對攏——此時屍體已經完全僵硬,也就是他這樣怪力非常的,可以用蠻力逼迫屍體乖乖就範,一般人是萬難辦到的。
就見那兩隻手對攏在一起的時候,兩隻袖子上的血跡也便重合了,而且從一些形狀細節上,很明顯可以分辨出,上麵的血跡是同時噴濺上去的。
“很明顯,在傷口大量出血的時候,這兩隻手曾經是合攏在一起的!”
“而且這緊密的程度,恐怕容不下第三隻手插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