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狀態差的很,容我調整下,明開始明六千字走起——嗯,爭取多堅持幾……】
“正殿這邊兒除去那幾駕梯子,就沒別的東西好偷了,夜裏查的……查的也就鬆了些。”
“大人,不是卑職想要推卸責任,實在是這差事難辦啊,寒冬臘月的,晚上人手也不夠,總共才三個人守夜,這偌大的……”
“是是是,卑職明白、卑職明白!正事兒、正事!”
“眼下正在修東西兩側的偏殿,正門這邊兒是反鎖著的,平時也沒人進出,所以直到辰時過後,幾個力巴過來搬梯子,才發現有具無頭屍掛在上麵。”
“然後他們就把卑職叫了過來,卑職見出了人命大案,立刻讓人通知了上官,然後又派人去順府報了案。”
“順府拖拖拉拉的,趕到這邊兒就快中午了,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始查,就又聽案子轉給大理寺了,當下就……”
“啊?木材?木材當然有!就堆在後院那邊兒,都是上好的料子,所以晚上值夜的就在那附近歇腳。”
“有沒有被動過?這……這得問昨晚當值的。”
——戶部營繕司主事馮應龍。
…………
“昨晚是人當值來著。”
“不不不,人就是在戶部掛了個名,算……算不得官身。”
“昨兒……昨兒我們主要轉了後院和東西兩側,因這邊兒實在沒什麼好偷的,也就落【la】下了。”
“大人明鑒,可不是人獨個兒這麼幹,別人當值時也……”
“木料?應該沒人動過吧?咱們巡夜的時候,屋裏都留個人,按理……”
“什麼都瞞不過大人,昨兒正是人在後院留守。”
“不不不,那院裏還養了條狗,就算人眼瞎耳聾,狗總不至於一點反應……”
“誒?!好像是叫了幾聲,可我出來轉了轉,也沒瞧見有人,再沒過多會兒,那兩個值夜的就已經回來了。”
“狗叫的時候?應該是三更……三更剛過去一兩刻鍾吧?人實在記不真切了。”
——掛靠在工部名下的工頭林保田。
…………
“大老爺明鑒,咱們哪知道該巡那兒不該巡那兒?老爺們讓去那兒,可不就去那兒麼?”
“昨晚也沒聽見什麼不對勁兒,誰成想這就鬧出人命了!”
——值夜更夫。
…………
“正殿這邊兒,差不多是兩個月前完工的。”
“那幾駕梯子,是上回宮裏派人來驗收的時候抬過來的,放這兒也有六七了吧。”
“前幾修的是偏殿,有幾駕梯子就夠用了,打今兒開始要修回廊,梯子是越多越好。”
“這幾也沒見有陌生人來過……”
——馮應龍。
…………
問完幾個主要相關負責人的口供,又同衙役們錄的其它口供做了對比,陳敬德也恰好帶著魏益的交代,以及大理寺的兩名仵作趕了過來。
按規矩原是要送回大理寺進行勘驗的。
不過孫紹宗對於這兩個仵作的業務水平,卻實在不怎麼放心。
又搭著他們隨身帶了驗屍的器具,孫紹宗便幹脆命人就地取材,在後院工棚裏搭了個簡易的驗屍台。
孫紹宗就橫坐在工棚門口,一邊留心裏麵的解剖過程,一邊同陳敬德、黃斌二人議論案情。
整個過程之中,那少師帶著兩個中年道士,一直是冷眼旁觀。
孫紹宗倒也沒有刻意驅趕他們,擺明態度這種事,有之前那一番衝突就足夠了,沒必要非把人往死裏得罪。
當然,因為有這三個外人在,孫紹宗剖析案情時難免有所保留。
“大人。”
正自邊邊角角,彙總著現場的種種細節,工部派駐在此地的監工:正六品營繕司主事馮應龍,就巴巴的趕了過來。
這馮應龍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正六品的官職雖算不得出挑,可能負責總攬這樣的大工程,卻也稱得上是工部的實權人物。
不過麵對孫紹宗,他這點‘成績’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尤其剛攤上一樁通了的人命大案,前途也是難測的緊。
故而他將態度擺的極低,離著還有兩丈來遠,那腰板就直往下垮,等到了孫紹宗麵前時,弓的就像是脊梁骨上扣著口鍋似的。
雙手高舉過頭頂,將一份新抄錄的人名單,送到了孫紹宗麵前:
“大人,卑職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將上次宮裏驗收完之後,曾來上工過的所有人,全都謄錄在上麵了。”
頓了頓,又進一步補充道:“其中請過假的,還有做了幾日,後麵不用來的,全都用朱筆圈注。”
孫紹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將那名冊接在手裏掃量了一眼,發現上麵約莫有七八十個名字,被朱砂筆圈注的,則約莫占了一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