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將亮未亮。
十數名香湯沐浴過的女子,在太子寢宮外雁翅排開,二八嬌弱有之、三九熟媚不乏,更有兩個茫然又惶恐的雙十少艾,被反剪著雙手挾持在內。
哢噠~
隨著正中圓桌上的沙漏倒轉,兩個守門的太監立刻將殿門左右推開,尖著嗓子唱道:“吉時已至,傳藥引!”
話音未落,兩旁眾女便齊齊撇了厚重的衣袍,裹挾著那兩個不肯就犯的婦人,肉隱肉現的蜂擁而入。
就見那寢室裏暖霧繚繞、靡靡嫋嫋,當中一張拔步床上輕紗疊嶂,影影綽綽映出一臥一立兩條身影。
女人們顯然是早有分工,進門之後便扇麵似的圍住那拔步床,或寬衣解帶、或撩人曼舞,豐腴的托胸獻臀、妖嬈的呡舌媚吟……
更有四個略顯英氣的,左右挾住那兩名婦人,百般的淩辱狎戲。
放眼望去,真恍似群魔亂舞一般!
而這還隻是開端,隨著時間推移,那一個個女子或行或爬,紛紛侵入青紗帳內,種種行徑實不堪聞。
內中有詩雲曰:
低鬟蟬影動,回步玉塵蒙。
轉麵流花雪,登床抱綺叢。
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頻聚,唇朱暖更融。
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
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
“滾、滾!都給孤滾出去!”
猛然間,那拔步床上一聲怒吼,頓時驚散了這滿室春光。
那伶俐些的,掩了身子倉皇而去;有幾個不開眼的,還試圖尋回自己的輕紗薄衫,便被太子趕上去拳打腳踢、連撕帶咬!
一時間那嬌吟漫語,盡數化作了哀嚎哭喊!
“殿下、殿下!您下麵的金針還未取下,金針、心金針!”
多虧後麵王真人驚叫連連,這才讓太子恢複了理智,攥著幾縷或長或短的秀發,紅頭脹臉的喘息良久,又澀聲道:“快……快給孤取下來!”
王真人急忙湊到近前,一麵蹲下身子心翼翼的去拔金針,一麵連聲寬慰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此事需得慢慢調養,隻要找對了法子,早晚總能見效……”
“早晚是要多久?!”
太子眼見那金針皆被取下,下意識的抬腿就要將王真人踹個四腳朝,不過想想這道士乃是自己唯一的指望,終究還是強忍了下去,隻是口中憤憤道:“難道非要等到那孽種將孤取而代之,才能見效不成?!”
那王真人逃過一劫,心下卻是隱隱有些悔意。
他原本是想靠著‘祈子’的法子,學一學奇貨可居的舊事,然而看太子這暴虐脾氣,怕還不等找出‘助興’的法子,自己很可能就先一命嗚呼了。
隻是現在後悔也已經完了,他也隻能擺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起身正色道:“殿下,時日長短其實不在貧道,而在於殿下是否能克服心中的魔障,隻要……”
“少這些虛的!”
太子不耐煩的平伸雙臂,門外的兩個太監立刻取了衣物,上前心翼翼的披掛著。
太子一麵任他們服侍,一麵質問道:“你一之中陽氣最盛的就是早晨,這又是弄來許多女人,又是針灸湯藥的,卻怎得半點效果都沒有?”
“這……”
王真人支吾了半晌,方找到了合適的言語:“殿下畢竟不是凡夫俗子可比,早就見慣了聲色犬馬,故而這藥引的效果也便打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