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衝洗浴完畢,換上道服,覺得神清氣爽。這孩子長的本就是一副俊俏的臉龐,這一洗去滿身疲憊,顯的英姿勃發,氣質不凡。來到前山,發現剛剛晨練的師兄們都停了下來,都保持一個奇怪的姿勢倒立著。
原來所有人都是頭朝下,雙腿幾乎與地方平行,兩隻手與雙腿平行。好像一個個巨大的蜻蜓紮在水麵上一樣。端木衝忍俊不禁,又是好奇又是好笑。
馬秋陽高坐法壇,在給徒弟講道。
“心無雜念,任由馳騁。丹田彙聚,凝氣成煙。此乃本門心法第三層,爾等需勤奮練功。”
馬秋陽一眼看見端木衝了,見他呆呆的立在那裏,如鶴立雞群一般,就吩咐他:“衝兒,你初入我門,並無根基,你來坐我左右,觀看師兄們練功吧。”
“是。”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弟子們有些支持不住,雙腳開始哆嗦,身子也變的越來越歪,有的已經汗流浹背了。馬秋陽歎了口氣,說了一聲:“收。”眾弟子如聽到大赦一般,頃刻間都倒在了地上,叫苦連天。
“你們這些蠢材啊!和為師學了近十年,隻修煉到第三層就無法突破,也怪不得旁人笑話。你們看好了!”
馬秋陽一個漂亮的空翻,就做出了一個和弟子們一模一樣的姿勢。弟子們都凝神觀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馬秋陽的全身竟然冒出了絲絲白煙,後麵白煙越來越濃,把整個人都包圍在裏麵了。
“嘖嘖!”
“師父法力無邊!”眾人無不稱讚。
“謔!”馬秋陽一聲喊叫,從煙團中淩空而起,落在法壇前,神情十分得意。而那煙團在他跳出後,頃刻消失。弟子們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一個個真有熱血沸騰的模樣。
“好了,今日就練到這裏。大家回去後好好溫習本門心法,後天就是三年一次的論道大考了,希望你們這次不要給我丟人現眼!”
眾人散去,端木衝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到處走動,就老老實實在房中休息。接近晌午十分,門開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道士憨笑著走了進來。
認得,這人是大師兄,叫什麼來著?端木衝隻是記得他姓李。
“大師兄好!”端木衝倒是十分有禮貌。
“嘿!”那道人把嘴一裂,“小師弟,到了用膳的時間啦。師父特命我來叫你。”
“哦!”一提吃飯,這肚子可真咕嚕嚕叫了。答應了一聲,就歡快的隨他去了。
“小師弟,我叫李三缺。是師父的頭一個徒弟。你不要大師兄這樣稱呼,不習慣,他們都叫我缺哥。”李三缺嘿嘿的笑著說。端木衝差點笑噴,看著眼前這個黑大個,心說叫什麼不好,怎麼叫這個缺德名字?
“嘻嘻,因為我原來的名字不好聽,這名字是師父他老人家取的。”
。。
端木衝愣住了,還有比這更難聽的名字?就饒有興致的問:“我說,缺哥,你以前叫什麼啊?”
“嗬嗬,我以前叫李狗蛋。因為爹娘說叫爛名字好養活。”
端木衝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來。這李三缺也不惱,接著說:“師父說我資質愚鈍,缺心眼,缺慧根,缺才華,就叫我三缺了。”
邊說邊走,就到了半山處。一看,所有殘玉宮的弟子都在這裏用餐,足足有近千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聲鼎沸。大師兄給他拿了一個竹板,又給了他一副碗筷。西北角有幾個老者,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大勺,正給眾人分菜。東南角也有幾個老者,神情高傲,每個人前麵都放著一個大銅鼎,銅鼎熱氣騰騰,不知裏麵是什麼東西。陸陸續續的有人去兩邊取食,這下端木衝明白,西北角是吃的,東南角是喝的湯。
“呦!夥食不錯嘛。”可當端木衝先去西南角領了吃的,愣住了。
三個大窩窩頭,一個煮熟的大蘿卜。沒了。
“就這?恩,一定是那邊的湯好喝。。”端木衝看著李三缺等人吃的津津有味,加上本身肚子也餓,就胡亂的吞了幾口。太難吃了,慢著,這飯菜隻是用清水煮的,不用加鹽嗎?
“大師兄,哦不,三缺哥,這飯菜都不放鹽的嘛?”端木衝小心的問了一句。
李三缺口中還含著半塊蘿卜,強行把蘿卜咽下去才說:“師尊們說,海鹽會讓血液凝結,不利於修煉。這裏是不吃鹽的。”
“我從書上看過,人長期不吃鹽會生病的!”
“這個我倒是不知,不過我們這裏每個月師尊都會給一粒金丹吃,可鹹了!說可以加強我們的功力呢。”說完李三缺拿著飯碗去東南角盛了一碗湯回來,吱吱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