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夜聽他這麼說,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深吸一口氣,嗅到他身上獨特好聞的味道。
“那夜,我在院中撫琴唱歌……”莫夜的聲音很輕,眼光飄向水麵上的紙蓮花。江行雲靜靜聽她說,嗅到她的發香,混合著蠟燭的香氣,“本來唱完,想到我娘親離我而去,是怎麼都無法繼續彈唱下去的,誰知你的簫聲忽起,居然是我剛剛彈奏的曲子,雖不完整,但我真的很高興,遇到了一位知音。後來我淋了雨,大病一場,卻還是想見到與我琴簫合鳴的人。父王的壽宴上,見你腰間別著玉簫,我好想問你,可……”
“你是在那日,落月亭中我與你合奏才真正肯定的。”
“嗯。”
“夜兒。”江行雲低低笑了笑,“父王的壽宴,我一眼認出了你。”
莫夜沒說什麼,唇邊掛著笑。媽媽,我在這兒很好,你該放心了……
江行雲突然想到了什麼,輕輕推開莫夜,看著她的臉問道:“你的生辰是哪一日?”
莫夜很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江行雲聽到她的回答,很是驚訝,也更為疑惑。
莫夜見到他的疑慮,便解釋道:“娘親生我的時候,因為我早產的緣故,加上娘親身體也不好,所以生我的時候很危險,差點兒要了我娘的性命,那麼混亂的時候,我娘昏睡了好幾天,也記不得我是哪天生的了,隻知道那時正值深秋,是子夜。為此,我娘總覺得對不起我,說身為母親,連女兒的生日都不知道……”莫夜笑了笑。
江行雲從她的笑意裏看到了疼痛。
母親生她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陪伴的人,那是家小醫院。小時候莫夜不懂事,經常纏著母親硬要讓她說自己是怎麼出生的,為什麼不知道生日,殊不知自己這樣的打破沙鍋問到底,是在硬生生的揭開母親的傷疤。後來大了,逐漸知道了,她便不再問,她還悄悄去看過那家小醫院,設備很簡陋……
“丞相應該是守在你娘親的身邊的,又怎會不知道你的生辰呢?”
莫夜沒有多說什麼,隻歎道:“是啊!爹肯定是知道莫夜的生辰的,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的。”
江行雲很明顯的可以感到莫夜滿腹的心事,隻是她不說,自己也不便多問,她是這樣體貼自己的。畢竟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沒有對她開口。
“不過對於生辰,我並不看重,對我來說,生辰就是我娘的苦難日,沒什麼好值得隆重紀念的。”莫夜輕描淡寫的回答。
江行雲看著她的臉在昏黃的燭光下越發的憔悴,內心的不安再一次湧起。
莫夜又笑了起來,最近,她的心情很好。主動伸手環住江行雲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想象以後。
“行雲……”
“怎麼了?”
“以後我若生孩子了,你一定要守在我的旁邊哦!我其實很膽小,這麼久,我一個人過的夠多了,我不想和娘一樣,不想再一個人了……”
江行雲整個人僵了僵,沒料到莫夜會這麼說,一時之間喉管被哽住了。隻能以一個肯定的“嗯!”字掩蓋其惶恐,來撫慰莫夜。
“嗬嗬~”莫夜被自己的話弄的有些害羞了,並沒有注意到江行雲的變化,她繼續問著,“那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都好……”江行雲抱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想,皇室血脈肯定以男孩兒為尊吧。萬一我的獨子不爭氣,生的是女孩兒,豈不是讓你失了麵子啊……”莫夜抿嘴嬉笑著。
“夜兒……”江行雲忍不住打斷她的嬉鬧,因為她不知就裏的每說一個字,自己的心就會跟著抽痛一次,江行雲看著莫夜期待的表情,不知如何告訴她。
“娘娘先天體弱,如若有孕,非擔保不了孩子,恐怕連自身的性命也……”
想到這,江行雲抱著她的力道又加大了。
莫夜有些不適,掙紮了一下,抬頭望著他:“行雲,你怎麼了?”
江行雲的唇角動了動,依然收緊懷抱,語氣堅定。
“夜兒,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
聽到此話,莫夜有些微怔,他應該是不會說這種話的,莫夜有些不解為何今日他這般的反常。也許是因為今天母親的生辰是令自己開心,也許是二人漸漸在解開心結令自己不願再想些其他的,總之,莫夜沒有細想或追問江行雲這句話的意思,隻想好好把握這美好的感覺,緊緊偎依在他的懷裏。
“我要你的一生一世!你隻能是我的!”江行雲看向燭光的眼神中霸道而堅定,懷中的柔軟教他下定了一生一世的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