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忽忽的什麼都看不見。”墨晴對我說:“不過好象這裏還比較幹淨的樣子。”
我笑了出來。“什麼都看不見,你怎麼判斷這裏幹淨?”我將墨晴放了下來,讓他靠著石壁坐下。“你在這裏坐一下,我進去看看。”
“王爺。”黑暗中感覺墨晴拉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我問他。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墨晴有些動情的問我。“您會喜歡我嗎?”
我臉上一熱,幸好現在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壓下心裏泛起的小小漣漪,冷聲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扯這個閑事?再說本王也沒感覺對你很好。”我頓了頓,接著說:“這種事情等有命出去了再想吧。現在要想的是怎麼保住你和我的小命。說真的,我可不想陪你死在這個鬼地方。”
“那墨晴能求王爺一件事情嗎?”
“說吧。”我點了點頭,雖然知道他看不到。
“求王爺回去後不要把墨晴送走。”從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墨晴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我心裏一軟,拍了拍他的手:“你真的要留在順王府?”
“恩。”他輕聲的回答著我。
黑暗中,我沉默了,我還沒弄明白他的目的。他究竟是不是二皇姐的人?他想留下來是因為真的喜歡我,還是另有別企圖?
“王爺?”見我久久沒有回答,他遲疑的喊了聲。
“這件事情回頭再說。”我冷漠的回了他一聲。“在這裏等我,我進去看看。”說完我擼掉了他緊緊拽著我的手,站起身,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山洞裏確實黑,我身上又沒有可以打火照亮的東西,隻能摸索著冰冷的石壁,一步一步小心的往裏走,忽然想起自己的香囊裏帶了顆夜明珠,當日夜裏我將天泉之淚給了母皇以後,怕鍾情這個家夥羅嗦我,就偷偷的拿了顆珠子裝在裏麵,反正鍾情也不會去檢查,他隻要看到香囊裏鼓鼓囊囊的裝著東西就好了。我解下了香囊一倒,一顆鴨蛋大小的珠子滾落到我的手中,散發出了柔和的白色光芒,雖然不是太亮,但是至少能看到點東西,我舉著珠子,小心的朝洞穴深處走去,洞也不是很大,也不寬敞,但是真的好象墨晴說的那樣比較幹淨。我檢查了一遍以後,心裏一喜,裏麵竟然可以住人,在洞的最裏有人在這裏曾居住留過下的痕跡,石壁上掛著一張弓,還有幾筒羽箭靠在地上,一塊略微高起的石頭非常平整,上麵鋪著厚厚的幹草。這裏應該是山中獵人進山狩獵的臨時居所。我連忙跑回洞口,將手中的明珠交給墨晴拿著照亮,然後將他連拖帶拽的弄了進去。
“看來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墨晴環顧了一下四周。“連生火的火折子都有。”他指著我背後,“王爺,那裏有木柴。”
“和本王說有什麼用?”我翻了一個大白眼。“難道你指望本王為你生火?”我想起以前在鍾情那裏為了幫他燒水,折騰半天才學會怎麼生火,弄了一臉的黑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起來,沒想到在鍾情那裏學會的東西,今天又要用上。
“墨晴不敢。”墨晴垂下了頭,用手支撐著牆壁,用力的站了起來,“墨晴自己來。”
我負手給站到一邊給墨晴讓路,他蹣跚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抬眼看了我一下,但是馬上又低下了頭,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是我還是留意到他受傷的神色,和強忍腿上巨痛的表情。我冷眼看著他經過我的背影,心裏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會對墨晴這麼冷酷?讓一個腿上有傷的人去做這些事情?我應該不是這麼冷血的人,若現在這個受傷的人是方牧雲,楚逸或者是鍾情(當然這個老妖怪沒那麼容易受傷了)中的任何一個的話,估計現在躺在一邊休息的是他們,忙的屁顛屁顛的人應該是我。隻因為他是二皇姐送來的人,所以我不能對他好,那夜已經是個錯誤,怎麼能再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