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北郊公園,楚天舒慢慢走著,在靈木印能量場的壓迫下,他用了不少命力與之抗衡,現在才覺得有些累了。
“在想什麼?”有人從後邊趕上來並肩同行,楚天舒沒有轉頭,他知道是張犇。
“想睡覺。”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張犇對楚天舒冷淡的態度有些吃驚。
楚天舒看了他一眼:“你想讓我感謝嗎?”他對張犇談不上信任,寧願相信對方是有目的的幫忙。
張犇暗暗皺眉:這個少年太過成熟了一些,戒心太重了,不知道他曾經遇到過什麼事情?
“你在暗中跟著我?”楚天舒的話淡淡的,頗有質問的意味,張犇突然出現在北郊公園,肯定不是穿越半個天蓉市來晨練。雖然他的確是幫了楚天舒,但楚天舒更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麼要幫自己。
這個少年真有意思!
張犇不由得微笑起來,他從第一次見到楚天舒的時候就把這個少年列為自己的重點考察對象,那還是在楚天舒擂台暴打胡遠的時候。
原本就知道這個少年會帶給自己驚喜,沒想到“驚喜”接連不斷,還一個比一個更讓人吃驚。
阿虎三人到武術協會搗亂的時候,張犇知道了楚天舒可以用肉體硬扛修真者的真元力;在南湖公園,張犇憑借自己超強的目力,遠遠看見楚天舒肉掌撕開在修真界都大大有名的萬靈宗藤障;而更讓張犇吃驚的是,楚天舒竟然擁有一件暗黑法寶;甚至連淩雲院長這樣的人物都出場救他……
這個少年太不簡單了!
誇父宗給張犇的任務就是尋找適合進入本門修真的天才,而楚天舒,無疑是他這麼多年來所見過的資質最好的人選。
隻不過,這個少年的身份有些神秘。他會肌肉轉移術,看起來,似乎修煉過誇父宗的功法,是一名散修,但從他身上卻感受不到真元力的波動。而淩雲出麵救下楚天舒,更是讓張犇大吃一驚,淩雲是什麼人他是知道的,有這樣的前輩在背後撐腰,楚天舒的身份就更加神秘了。
至於楚天舒擁有暗黑法寶一事,張犇隻是驚訝,卻並不在意,在修真界中,有不少高手都獵捕過附冥獸,所以暗黑法寶雖然罕見,卻也並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更不能像萬靈宗那樣把楚天舒說成是什麼“有智慧的高級附冥生物”。
萬靈宗這些娘門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張犇百思不得其解,當然如果他知道楚天舒可以安然無事地接受暗黑能量,肯定也會和那些娘門兒想到一塊去,隻不過這件事對萬靈宗來說是機密,又怎麼會讓別的門派知道。
“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人?”剛說完這句話張犇就後悔了,楚天舒既然可以跟雲姨這種出世高手對抗,不可能不知道修真者的存在,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在這個少年麵前,為什麼總是很難集中精神?
果然,楚天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誇父宗的入世弟子。”
“嗬嗬,沒錯……”張犇訕笑兩聲,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又接著道,“那你可知道淩雲院長是什麼人?”
這句有些逞能的話說出來,張犇又後悔了。淩雲院長是什麼人,自己怎麼敢隨便說出來,他忙道:“嘿嘿,不說這個,反正你和院長家比較熟,你自己去問他吧!”
楚天舒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這個張教練還真是不會說話,難道四肢發達真的就頭腦簡單了嗎?
趁著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工夫,楚天舒停下腳步,轉身麵對張犇,鄭重地問道:“張教練,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可願意進入我誇父宗修真?”張犇與楚天舒對視一會兒,終於正式向他發出了邀請,“我相信你聽說過誇父宗。”
楚天舒沉默了,他當然知道誇父宗,而且他原本就是想通過誇父武技大賽拜入誇父宗門下的,但是現在,他猶豫了。那天張犇在阿虎三人麵前的軟弱表現讓他對誇父宗的信心產生了動搖,而阿虎和雲姨的蠻不講理又讓他對修真者這個群體都有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修真?真的適合我嗎?
見楚天舒遲遲不回答,張犇有些著急了,如果能把這個天才引進門,就是大功一件,至少也能得到兩枚聚靈丹的獎勵。有了丹藥的輔助,三年之內自己一定能凝聚元嬰,成為出世弟子回到山門修煉。
“天舒,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天才,誇父宗是最適合你修煉的地方。難道你報名參加誇父武技大賽不是為了這個嗎?隻要你願意,我明天就可以把你帶回山門……”
楚天舒皺皺眉頭,張犇越是表現得急切,他對誇父宗的印象反而越不好。這樣軟弱的門派又有什麼真本事?誇父集團不是號稱武技最強嗎?怎麼門人表現得這樣不堪。
“張教練,我有些累了,不好意思!”攔下一輛出租車,扔下這麼一句話後,楚天舒直接便回淩雲學院了,扔下鬱悶不已的張犇呆立街頭,好不尷尬。
說起來,張犇為人其實不錯,這一點在淩雲學院的學生中早有口碑,而且他也並不軟弱,軟弱的人又怎麼敢在萬靈宗高手麵前侃侃而談。
但是楚天舒畢竟隻有十七歲,這個年齡的少年總有一些不一樣的心理,特別是在身負父仇的情況下,誰又知道楚天舒心裏想的是什麼呢?
回到學院的時候,天剛剛亮,由於今天不用上課,大家都還在睡覺,學院裏到處冷冷清清的。
楚天舒也不回宿舍了,他走到操場,找了一張石凳坐下,靜靜回複損耗的命力。不一會兒命力便恢複了大半,這時操場盡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獅王像一團黑球跳了過來,在它身後,王猛衣服都沒有穿好,敞著胸口緊跟過來,看到這副情景,楚天舒心頭一熱。肯定是獅王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順便把王猛也叫起床了。
伸手抱起獅王,愛憐地摸摸它光滑的短毛。楚天舒還是第一次這樣做,他並不善於表達情感,但在共同經曆了一次戰鬥後,他覺得和這隻小狗之間有了一種親密的感覺。
“天舒,原來是你回來了,我說獅王跑這麼急幹嘛呢。”王猛有些氣喘,一屁股坐在旁邊,臉上流露出放心的微笑,“昨晚獅王獨自跑到我那裏,嚇了我一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吧?”
楚天舒看著這張豪氣的臉,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猛子,你參加誇父武技大賽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