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韻夫人有請。”
李桐兒聽見,不禁猶疑了一下,她雖名為王妃,可是府中的事務仍是韻姬打理,她掃了眼前的一排人,已有人不耐煩,上前催促道:“王妃,請吧。”
韻姬為何要找她?難道要把權力交接給她?李桐兒陶醉地想著,‘不要不要,我這王妃隻是一個虛名,凡是還是要勞煩韻夫人您支持大局才是’她一麵樂嗬著一麵組織著語言,一腳邁進韻姬的廳堂,身後的門砰地——閉合。
不對勁。
落在地上的陽光漸漸變窄,直到完全消失。
落地的紫銅浮雕屏風,韻姬一襲水粉淺袍,緩緩站起,對李桐兒稍作頷首:“拜見王妃。”
反而是李桐兒比較急促,她的手下意識想要向前伸一下,伸到半空,才生生頓住。
韻姬不過是客套了一下。“王妃,敢問王妃,可是相爺的人?”
相爺?李桐兒猝不及防,韻姬怎會稱呼的如此漫不經心,“與相爺有何關係?”
“嗬嗬。王妃何必裝傻?王妃是不是丞相府的人,你我,以及這偌大的王府之中,人人心知肚明。”
“王妃!”韻姬向前輕踏了一步,鞋頭尖銳上翹,形如鳳嘴,五彩線繡得鳳鳥栩栩如生。
“丞相府裏通外國,叛逆之罪,王爺一生以江山社稷為重,青慕王府裏,再容不得你,容不得你汙了王爺這半世的英名!”
李桐兒算是聽明白了,“你這是要趕我走?”
她輕著眉頭:“如果要趕,王爺他早在離京之前就會將我趕走,如何等到你來自做主張?”
“嗬嗬嗬,”韻姬又開始輕笑了,她眉眼彎彎,對著李桐兒道:“你可知道皇上忌諱王丞相有多久了?你可知道,咱們王爺剛剛離開京城,丞相府死了多少人?東禦山莊整整燒了三天,連片瓦片都沒留下!天牢裏如今人滿為患,聖上欽賜三千暗衛緝拿那外逃的小侯爺,生死不論!”
李桐兒聽得心驚:“你怎麼知道?”
韻姬臉色一頓,自知失言,沉下雙目,轉而道:“你說,聖上若知道,丞相竟有如此高明的棋子,坐得上堂堂的慕王妃的位子,他能留你嗎?”
韻姬又向前踏了一步:“王妃,我叫你走,是幫你呀。”
李桐兒眉目緊皺,她沉吟了半響,忽地笑了:“以前我還懷疑過,玥姬如此善妒的性子,竟還能容一個韻夫人平起平坐!她行事乖張狠辣,又有父親撐腰,在王府有如此地位,也就罷了,傳聞韻姬淡泊如水,與世無爭,竟還能落得王府當家主母的地位,原先還不可置信,現在想想,人啊人,總還是有她的高明之處的!”
現在想想,與玥姬相較,韻姬深藏不漏才更為可怕!謝青慕,怕是連他也想不到吧!
她想了想,忽又說:“你既然容不得我,為何不趁王爺不在將我置之死地,卻要放我走?”
韻姬聽到此,得意之情才完全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她輕輕地一笑:“殺你。我怎麼會那麼蠢。殺人,是愚蠢的人才會做的事,是她們狗急跳牆才會用的蠢招,你以為我會像玥姬那樣作繭自縛、為她人作嫁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