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麵一個隱蔽的地方,早就準備好了馬車。

王安府掀開車簾,躍上去,李桐兒驚訝地看著,原來他早有準備。

“咱,咱們上哪?”

“不知道。”

“那咱們這樣出去,不會有問題嗎?”李桐兒腦袋上是一堆小蜜蜂,嗡嗡飛。

“不知道。”

烏達國境邊界處,淩宮。

“宮主。”

兩個婢女將三具屍體抬到堂中央。“弟子們已經將三位師姐的遺骨都尋了回來。”

正堂的主位上,倚身斜坐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子。這女子眉目如花,肌膚淡白,神情高雅,一手把玩著桌案前的熏香,那香一縷一縷,千絲百轉,照映在那女子的臉上,宛若一幅畫卷。那地上的屍體,她看都沒看,冷清道“媚娘子乃是我宮護法師姐,誰敢與淩宮的人作對?現在是季字卿一人攬權,你們不去季國師那裏,叫他給本宮一個交代,跑到這裏做什麼?”

“宮主,季國師回烏達之後,本欲登基,誰知烏達內有聲望的長老皆不同意,國師那邊忙得焦頭爛額,自顧不暇,我等就沒有去煩勞國師。”

“哼!”

那女子一揮衣擺,從上位站起,“如今謝嵐已死,無人與他相爭,竟連這一點小事都不能壓製,他還坐這個皇位有何用,坐上去了,同樣是窩囊廢一個!”

“宮主息怒!季國師已然在著手準備,幾日之後,就是烏達的祭天之日,按慣例,到時烏達都會選出一位神女,到時,隻要神女指國師為王,那長老們再反對也無用了。”

“叫他小心點,他能想得到在神女上耍手段,那些老家夥們,同樣不是省油的燈!”她說完,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查出來是誰了嗎?”

“是,是朔月的小侯爺。”

“小侯爺?”女子不屑地一哼:“犯了我淩宮的人,就算是皇帝,就不能就這樣算了!你們——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做!”

風忽然大了起來,刮得昏天暗地,飛沙走石,明明已經是春天,這風卻連一丁點的撫慰暖意都沒有,刮得人們紛紛關門歇業,天地間隻剩風在肆無忌憚地舒展。

馬挨著風刀,終於不肯再走一步了。

“少主,已經不能再前行了,前方有座破廟,到那裏歇歇,等風停了再走吧。”

王安府點了點頭,扶著李桐兒下了馬車。

人陸陸續續進了廟,馬留在外麵嘶鳴。

進去了,才發現在廟裏早已有一隊人馬在裏麵歇腳。

李桐兒悄悄瞧了那一行人,一個一個橫眉怒目,粗糙黝黑的皮膚,舉止粗魯,臉上多少都帶些傷痕,看樣子就是經常與人拚鬥留下來的。

她悄悄拉了拉王安府的衣袖:“咱們不是進了賊窩了吧。”

王安府沒有看那些‘強盜’,也沒有答話,接過下人遞來的水,遞到她手上。

李桐兒本來還等著他回話,看到水,忙接過來喝了兩口,心裏想的事也就暫時忘了。

那些人圍在一個圈子裏,一群彪膀大漢,卻還圍坐著一個黃衣衫的女人,顯得十分別扭。起初,李桐兒還以為那個女人是什麼老大的女人,後來,隱隱地聽到言語之間,那些人一口一個小姐,原來這位還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