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惡魔
“與其說是因為女人而亡的國，倒不如說，為什麼統治者會因為女人而亡國。她們本來沒有主宰國家事務的權利，卻將亡國的原因歸結到她們身上，不是很不公平嗎？”
看著唐惜音淡漠的神情，安伯隱隱間意識到，他想要表露什麼。
“惜音大哥，你的意思是……”
“紅顏禍水並不會亡國，錯的隻是統治者自身的自製力不夠而已。隻是這一點，從來就沒有人肯認同罷了。”唐惜音淡淡說道：“與之同理，安伯，武器……聖天使也是一樣。他們本身並無善惡之分，屬性形態上的差異，也不能說明他們就是好的或是壞的。歸根結底，判斷他們好壞的，還是得看他們到了誰的手上啊。”
“……”安伯沉默了良久，再看向唐惜音的時候，眼裏多了一份尊敬。
雖然眼前這個人和孔星曜相比，平時都是在一邊默不作聲的，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意外的中肯啊。
“惜音大哥，謝謝你。”
“嗯？”
“……我得去和康妮道個歉。”
“是嗎。”唐惜音笑了笑，道：“不過說起來，看你之前的樣子，似乎是斷定了康妮和亡君那家夥是屬於同一個性質的啊。”
“我是這麼想的。”安伯苦笑這樣搖了搖頭，道：“畢竟，他們認識啊。”
“認識不代表就一定是同一種屬性的啊。”唐惜音臉上掛著笑容，心中卻是想到：與其說是一個性質，倒不如說，他們彼此之間的能力，都屬於最惡的那一種。
“惜音大哥，你知道康妮她是什麼嗎？”聽著唐惜音的話語，安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嗬嗬，我要是知道的話就好了。”唐惜音心中一驚，但臉上仍舊是維持著不變的笑容，淡淡說道：“安伯，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情，你海慧寺問當事人比較好。而且就今天的情況來看，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康妮這副樣子。說句我的心裏話，你平時都不在意，為什麼自從見到亡君那家夥之後就會在乎呢？”
“……我信仰的是光明神。”安伯緩緩說道：“所以，如果拿著一把明顯就像星曜大哥的亡君那樣的武器，總覺得很別扭。”
“所以說啊——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唐惜音的臉上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略顯誇張的聳了聳肩，走上前拍了拍安伯的肩膀，頗感無奈的說道：“之前不都說了嗎，你用什麼武器，和你信仰什麼沒什麼關係，隻要你一直堅持著心中的信念，那麼就算是用亡君那家夥，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但真的感到很怪異啊。”
“我真服了你了，安伯。”唐惜音又是歎息一聲，搖頭道：“那我問你，你認為星曜那家夥算是好人嗎？”
“星曜大哥當然是好人啊。”安伯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回答。畢竟，孔星曜所給他的印象，是那種帶人柔和，處事妥善的存在。
“既然他是好人，那照安伯你的意思，他不是不該有亡君嗎？應該說，就算是強大的力量找上他，隻要這力量不是什麼光明一脈屬性的，就應該拋棄掉，照你的意思，應該是這樣子的吧？”
“但是星曜他沒有拋棄掉亡君，而是接納了他，而且我能告訴你，他們兩個之間相處，不是什麼一個月兩個月，而是已經有了4年時間了。”
“4年！？”
“嗯，如果按你話中的意思來說，星曜那家夥現在，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才對吧？”
“唔……”
“所以說啊，安伯，武器的好壞，都是由人來決定的，這句話相信我不用再說幾遍吧？”
“我知道了，惜音大哥”安伯用力點了點頭，有些陰翳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就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嗯！”安伯笑了笑，便是朝著營帳跑去，而唐惜音，則是在他的身後，微微笑著，看著安伯的離開。
“這樣一來，你滿意了吧？”在安伯離開後不久，唐惜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情冰冷，不知對著何人淡淡說道。
“很滿意，這麼說行嗎？”不知何時，孔星曜慢慢走到唐惜音的身邊，看著遠去的安伯，眼中閃過一絲柔意。
唐惜音回頭看了孔星曜一眼，忽的歎息一聲，淡淡說道：“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會那麼中意他？”
“誰知道呢。”孔星曜回頭看向唐惜音，臉上的柔意慢慢消去，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也許，是因為大家都是‘翠玉碑’殘片的緣故吧。”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是會直接搶過來，而不是那麼關照他，不是嗎？”
“我就有你說的那麼邪惡嗎？”看著唐惜音一本正經的模樣，孔星曜不由搖頭苦笑。
“你的確有。”然而唐惜音同樣以著認真的態度回應。
孔星曜窒了一下，或許是沒有想到唐惜音會這麼說吧，他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苦澀，忍不住歎道：“你還真的是把我當作壞人來看了啊。”
“那你認為你是好人嗎？”
“當然……”孔星曜點了點頭，語氣堅決的說道：“不是！”
“嗬嗬，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唐惜音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著朝著營帳衝去的安伯，幽幽說道：“不過，人家可是把你當作好人來看啊。”
“在他的麵前，難道我不像是好人嗎？”
“像歸像，不過我還是弄不懂，為什麼你要那麼做。”
“……”孔星曜並沒有搭話，而是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之後，他笑著，抬頭看著皎潔的月亮，淡淡說道：“想把他拉到我們這一邊啊。”
“怎麼看，那都是不可能的吧。”唐惜音歎了口氣，道：“愛才之心是沒有錯，不過星曜，安伯海托再怎麼說都是謝林達家族的人，拋開這個不談，他還有自身的信仰，我了不認為他會那麼輕易地就加入我們。”
“隻要去做，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孔星曜看了唐惜音一眼，淡淡說道：“就好比天羽部隊，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我們本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