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塔的最頂層,兩頭黑龍正待在那堆閃光的財寶之中。其中一頭巨大的黑龍趴在中間閉上眼睛睡著,另一頭巨龍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那對骨架一般的翅膀隨著顫動著。
“薩裏,安靜一點。不要毀壞我的那些收藏。”
奈法利安閉著眼睛,不滿地斥責薩裏的行為。薩裏在走動的時候,每當爪子落下的時候,便會將那裏的所有東西緊緊捏成一個巨大的金屬團。金屬之間扭曲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讓奈法利安感到很煩躁。奧妮克希亞離開之後,他不想還有人做這樣的事情來打擾自己的睡眠。
“安靜?安靜?這就是你所說的命運?太棒了。讓我成為一個人類的奴隸。我的主人將成為傳說中的強者,而我將會因為是曆史上第一條被奴役的巨龍而一同被曆史銘記。這對巨龍來說是一種無法洗淨的恥辱。”薩裏咆哮著,此刻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甚至可以去斥責他一直畏懼的父親。
奈法利安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緊盯著薩裏,讓他所有的話都停在了喉嚨裏,那裏麵包含著死亡的意味。他記起眼前這位家長才是曆史上第一條被奴役的巨龍,所以他必須約束自己的怒火。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你,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知道將要發生的一切?那麼為什麼還要讓我繼續向著這種命運?”薩裏的聲音平靜了下來,還有一些顫抖。當他記起他父親所經曆的一切時,他更是對自己所經曆的感到困擾。他不明白這位獨裁的父親有什麼樣的目的。
“命運?這不是命運。我是在告訴你什麼是現實。你被當做一個人類的奴仆,你所擁有的力量隻是展現他強大的陪襯。而我的力量讓整個大陸戰栗,而人們卻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奴仆。你,我的孩子,你的選擇是什麼?這就是現實。我隻是教會你,不要執著於成功,追尋卓越的道路上成功自然就會降臨。”
薩裏沉默了,他在心裏思考著那兩個選項,像他的父親一樣成為一個偉大的傳說卻在內心之中為自己甘願成為一個奴仆而掙紮,或者像他經曆的因為成為奴仆而流傳於曆史。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選擇。
“隻是你不應該阻止我殺了那個小子,即使是因為奧妮克希亞的傷,我也應該將他撕成碎片。”薩裏一瞬間找不到將怒火宣泄的方向,隻能夠抱怨父親阻止自己殺了他的“主人”。
“我不是在救他,而是在救你。奧妮克希亞醒過來之後就飛往了達納蘇斯,我趕在她到那裏之前將你帶走,不然死掉的絕對不會是那個愚蠢的小子。我不在乎她會怎麼樣折磨你,隻是我不希望她刺耳的哭聲穿透我的腦袋。”
奈法利安說完低下他巨大的頭顱,開始了他的睡眠。沒有奧妮克希亞時光對他來說太難的了,這個家庭的每一個成員都很寵愛他們的小公主。這也就意味著在這裏,她才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即使是麵對魔龍之王。所以他必須忍受著她的各種惡作劇,而且還不能有任何抱怨。
聽到奈法利安這些話,薩裏產生了一種無力感,有那個小公主的袒護,或許他真的不能對他的“主人”怎麼樣。而且現在奧妮克希亞到了克雷德那裏,可能已經看到了他對克雷德做的事情,他反而要躲著他們,不然他的妹妹一定不會放過他。
“我接下來應該幹什麼?”薩裏感到迷茫,他忽然覺得自己追求的偉大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那是你的生活,你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無論是那些愚蠢的人類,還是我。如果有空,你可以幫我帶一封信給那個小子。好了。你待在這裏的時間已經夠長了。離開吧。我要休息了。”奈法利安最後用模糊的聲音說完了這些話,便對自己的孩子發出了驅逐令。最近他做的事情太多了,飛過的路程比他過去一年裏還要多,他感到困意已經湧了上來。
薩裏轉身想塔下走去,他已經又變回了人的樣子,一張紙從後麵飛了過來,落到了他的手中,薩裏將懷裏的一張紙抽了出來,將兩張紙卷在一起重新放回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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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納蘇斯的中心廣場,克雷德坐在一個椅子上,看著廣場上的精靈們。他的手中拿著一小壺,裏麵裝著精靈們
達納蘇斯的中心廣場一麵是泰達希爾巨大的樹幹,如同一麵峭壁,另外三麵則是那些樹木大樓。在下麵的草地中間是一麵湖泊,雖然現在是正午,陽光正透過泰達希爾茂密的枝葉灑下來,但是在湖麵之中倒映的畫麵仍然是星空之中的月亮。湖泊的邊沿有大約半個人高的一圈木牆,湖水已經超過了地麵的高度,靠近木牆的邊緣。
這個湖就是精靈族的月亮井,那些誰都是從泰達希爾上滴下的晨露。而月亮井裏的水經過煉製之後,便是卡嘉大陸上最神奇的生命之水。大陸上都認為生命水能夠治愈一切傷勢,無論是什麼,甚至傳說中生命之水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能夠在大陸上流傳至今,那麼相比還是有一定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