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堇被押送前往坤寧宮的路上，嘴角的笑快要咧到了耳後根了。
押送她的宮女，被她笑的一陣陣的發毛。
幾個路過的宮女，也被她笑的加緊腳步，一刻都不敢逗留。
誰不知道，程美人自從上個月初落水之後就瘋了。
天天自言自語外，還時不時蹦出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
什麼“賣糕啊”“馬勒戈壁”“電腦電視飛機”的。
還經常一臉憤慨指著天空，大呼“蒼天不公”。
也有人聽到過她唱一些奇奇怪怪的靡靡之音，情啊愛啊不堪入耳。
而且，身邊的人她都認不得了，連自己爹媽都忘了幹淨。
有人說她是腦子壞了。
也有人說她是鬼上身了。
大家對她，總是避讓三舍，怕她闖禍被波及。
沒想到，她還真闖出禍來，還是這麼大一樁。
“程美人，你可知罪。”
坤寧宮中，一身金紫色織錦鳳紋長袍的太後，一臉威嚴。
居高臨下看著程堇，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誰不知道那丹藥是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尋得的，沒想到竟被一個小嬪妃毀了她長生不老的大業。
程堇絲毫沒有要狡辯的意思，點頭如搗蒜。
“知罪知罪，臣妾真是太知罪了，求太後將臣妾貶為宮女，哦不，直接趕出宮吧。”
外麵的藍天，等我。
自由的空氣，等我。
隻是，她想的太美了。
她誠懇的認錯態度，把太後老人家給感動了，特麼的感動了。
“哎，程美人，念在你父兄為夏國做出的貢獻，加之你自身積極的認錯態度，那藥丸又剩了幾顆完好的，哀家便饒了你。”
不要饒了她的，真的不要啊。
“太後，您可能不知道，剩下那些藥丸，雖然臣妾沒踩碎，但是臣妾幫忙撿起來的時候，為了沾點長生不老的福，每一顆都舔過了。”
俗話說，不作不死。
為了出宮，程堇隻能往死裏作。
果然，太後那張寬宏大量的老臉，瞬間變的鐵青：“程美人，你，你……”
對，就是這樣，保持，繼續，用力。
“來人呢……”
“母後。”
聽聞仙丹被毀，正趕來安慰的朝陽公主一進門就看到了太後氣的快厥過去的模樣，忙上前攙住了太後。
一張小嘴兒，甜滋滋的帶著蜜。
“母後何必為了幾顆丹藥同她置氣呢，氣壞了可不值當啊，別氣別氣。”
程堇急了，眼瞧著出宮有望了，這朝陽公主是來添什麼亂。
誰要她好心。
一時心急，程堇脫口而出：“不不不，必須和我置氣，狠狠罰，太後，您今天要是不罰我，您作為一個堂堂太後，威嚴何在啊對吧。”
她的話，可把朝陽給聽愣了，這程美人是腦子壞了吧。
陡然想到前幾天聽到幾個宮妃議論的話，她看著程堇的眼光中，多了幾分同情。
“母後，兒臣聽說程美人上個月落水後，身子一直不大好，這裏……”朝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裏好像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