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娘是七大星係戰略級的物資,雖然不想承認但維內托也必須認可這一點,即便是一艘驅逐艦的艦娘也不是用來消耗的,艦裝的毀滅比起艦娘的死亡來講對一個星域的損失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除了極少數喪心病狂的星域會給艦娘安裝連同核心艙都自毀的係統外,任何正常的星域都不會這麼做。
所以維內托沒有預料到這個場麵的生,如果不是憑借直覺遠離了塔蘭托號的自毀,在這種規模的自毀爆炸下她的艦裝都會受到波及。
這是焰都無法阻止的事情,她可以將時停鋪開到整艘戰艦,卻無法支撐維內托號完成長時間的拆解工作,對於已經開始自毀的塔蘭托號複刻型重巡洋艦來講,已經開始裂變的本體甚至已經失去了研究的價值。
麵對這幅畫麵,維內托微張著嘴巴沉默了許久,然後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問道:“焰,這是為什麼?”
塔蘭托號也是在I星域服役時共同戰鬥的同伴,維內托能夠承受將她擊毀的壓力,卻無法直視她在自己麵前徹底消亡。哪怕隻是她的複刻型,可在此刻卻像帶入了原型一般……即便隻是複製的,那也是塔蘭托的樣子,就為了不想讓自己采集樣本而自毀嗎?
“為什麼!”維內托失態推開穩固板站起身來,放置在上方的咖啡杯還半滿著,雖然用鎖鏈扣在了腰上,但她的動作太大,還是將她心愛的咖啡杯重重的甩出,撞在機械臂上砸得粉碎。
“你激動了?這隻是複刻型不是塔蘭托。”曉美焰一時也被維內托質問的懵,不由自主的解釋道。
維內托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重新睜開時本就深紅的眼瞳更顯得鮮豔:“如果我們也開始像消耗品一樣使用了,那還有可以值得重視的地方嗎?”
“複刻艦隊的出現意味著新技術的展,既然對方已經不在乎了,那隻能明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曉美焰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對事物的解釋不帶感情,可看到維內托那嬌的身影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像個無助的孩子那般。
最後曉美焰還是生澀的安慰道,“VV,你不一樣,收攏艦裝的艦娘都會不一樣的。”
也許是曉美焰生就不會安慰人,聽了她的話後維內托沒有一點改變,茫然的回顧著周邊熟悉的一切。她自己無懼去犧牲,可暫時還無法接受其他人這樣慘烈又不夠壯麗的死亡,艦娘隻能追求著轟轟烈烈,連這一點都要否定了嗎?
“我,失態了。”維內托伸手擦了擦眼睛,俯身開始收拾著碎掉的咖啡杯。戰艦上沒有能夠完美修複的工具,隻能夠把碎片盡可能的收起來回到基地再做打算。
蹲在地上撿碎片的維內托很認真,也許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咖啡杯吧,就算碎片了也要修複扔掉換新的。她能夠珍惜的東西已經很少了,現在少了一樣,更舍不得失去第二樣。
“VV……”曉美焰想要再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嶽重會擅長做這些,可他並不在這裏。
“焰,不要麻煩提督了,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的。”維內托好像能夠猜到曉美焰的打算一般,直接用話把她的盤算打消。
“我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戰艦本身就是該在戰場上消亡的,隻是我們一直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吧了。以為這個戰場是屬於我們的,就算是戰鬥也不會無底線的廝殺,可總該明白這個戰場其實是屬於指揮著我們作戰的那些人,還有他們代表的利益集團。”維內托心的用口袋將碎片裝好然後道,“艦娘核心艙的彈射會妨礙到利益的最大化,一個大國總想看到另一個大國的徹底毀滅而不是隨時能夠緩過氣來,也許會有妨礙到光彈射的科技出現吧,那樣就不會有漏網之魚了,隨著新技術的運用,甚至可以以前的戰鬥模式都開始過時了。”
深淵艦隊摧毀的不僅是一個過去,還是人類原本堅持的底限,當麵對難以戰勝的威脅時,我們總是那麼懂得犧牲不必要的東西。而能夠保護我們的隻有自己,可身為艦娘不能自我保全,無法逃離的循環。
“你這麼想的嗎?”曉美焰能夠看出維內托其實並沒有她強裝的那麼坦然。
“提督的。”維內托整理的一下衣裙,重新端正的坐回機械控製椅上,“很抱歉樣本沒有了,我會想到更好的辦法收集的,不讓她們那麼輕易的自毀。”